畢竟,人太少了呀。
比人氣,已經輸了一大半了。
要是能帶上小錦和小瑟,她這邊人看著還能多些。
可是那兩個孩子,說什麼也不敢再帶進暢春園了。
這於兩孩子來說,不是富麗堂皇的地方,而是金色的籠子,進來了,再想出去就難了。
因為,燕勳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人。
那時候在他的手上,她擔心孩子們,就沒有一天是踏實的。
終於,燕勳到了。
人都到齊了,他也是時候到了。
當然,還缺一位真正的主角。
那就是燕寒墨。
阮煙羅這一刻是希望燕寒墨來,又不希望燕寒墨來到這裏。
他來了,他們以三對這麼多的人,哪怕是占理,也困難。
燕勳坐定,君臣行禮。
“宣墨王進諫。”燕勳衝著曹邊英揮了揮手,曹連英就叫人了。
這‘進諫’二字,聽著倒是好聽,卻也不過是好聽罷了,根本就是虛的。
明明都把人拘押了,此刻還充門麵,真的是很沒意思。
片刻間,燕寒墨出現在了門外。
阮煙羅的目光也追隨到了那個男人。
此時,她定定的看著他的方向,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隻是一天不見而已,她卻覺得仿佛有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了。
好在,一天的時間,燕寒墨不見胖也不見瘦,一身的衣著還是幹幹淨淨的,一點都不損他王爺的臉麵。
而且,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鐐銬,沒有上任何的刑具。
這可能與他昨天坦然的被帶走有關吧。
哪怕他功夫再高,可是他沒有反抗。
而任由燕寒竹的人帶走了他。
而在燕勳沒有發話之前,誰人也不敢對他動手。
畢竟,才大勝而歸的燕寒墨現在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空前的高漲,早就漲過燕勳這個皇帝了。
所以,不論是誰要對他動手,都要三思而後行。
因為,得罪的可是天下的百姓。
而百姓就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皇族的人全都懂,根本不必解釋。
“燕寒墨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燕寒墨一臉的平靜,仿佛他就是來參加一場家庭聚會,再沒有其它的表情。
不驚不懼,這就是他的風格。
不管是什麼樣的場合,都是這樣的不驚不懼,這是最讓阮煙羅敬佩的。
這樣,才不會亂,也才能威懾住他人。
尤其是威懾住那些想要對他下手的人。
“起來吧,這次征剿金楚,你立了大功,坐吧。”
燕寒墨卻不急著走以阮煙羅這邊坐下,而是又去拜見了老太妃。
然後,就走到了阮煙羅的身邊,坐了下去。
是的,由頭至尾,他隻拜了燕勳和老太妃,居然連皇後許雪婉都沒拜見。
阮煙羅服氣了。
不過,這樣最好。
去拜見一個要弄死自己的人,這樣的裝假,她也做不來。
既然現在已經撕破臉了,又何必假惺惺呢。
根本沒那個必要。
果然,燕寒墨卜一坐下,許雪婉的臉色就黑了。
估計心裏一定是想說當她是死人嗎?
拜都不拜。
好歹她還是大燕國的皇後娘娘。
可惜燕寒墨就是不拜,不卑不亢。
他才一坐下,一隻大掌就輕輕握住了阮煙羅的手。
阮煙羅這才發現她的手有多冰,燕寒墨握住了,才發覺暖和了些微。
她很想對他說點什麼,可真的開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語言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遠不如他們這樣相握在一起的手,帶給彼此的力量和溫暖。
回握了一下,她是在回應燕寒墨,告訴他,有她在,她會一直一直的站在他這一邊的。
燕寒墨微微一笑,“父皇,可以開始了。”
他淡定從容的一問,在場的眾多的人,臉色都冷肅了起來。
顯見的,開始坐不住,開始有些擔心了。
畢竟,燕寒墨表現的比她在修景宜麵前時,更加的從容自如。
完全沒有昨晚上被押在宗人府的感覺。
燕勳點點頭,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對燕寒竹道:“竹兒,把信拿出來交給墨兒。”
阮煙羅心底裏‘咯噔’一跳,果然是那封信,那封她親自潛進了墨王府偷出來交給二哥再交給阮正江的信。
此時就覺得,如果燕寒墨真的脫不了幹係,那罪魁禍首就是她,是她害了燕寒墨。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一定選擇另外一種能救二哥的方式,絕對不會害上燕寒墨。
可惜,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走過的時光,再也無法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