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一胎必定是個男嬰。”一旁,三姨太雨織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了話題。
還是個很謹慎的人。
畢竟大廳內外,丫頭婆子的雖然跟著阮正江修景宜還有其它的姑娘走了一大批,但好歹還有人等著侍候著呢。
所以,說多錯多,這個時候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能少惹是非就少惹是非。
曼芬又摸了一下渾圓的肚子,“誰知道呢,也說不定是女嬰,都有可能的。”
“我瞧著是男嬰,姐姐上幾次懷著身孕的時候,那臉色都是粉嫩嫩的,人也圓了好幾圈。
獨這一次,你瞧瞧臉上都生雀斑了,人呢,居然沒有上幾次圓潤,一定是你肚子裏的小東西太淘氣了,左踢你一下右踢你一下,讓她休息不好造成的。
所以,我猜這一次一定是男嬰,不然女娃娃哪有還在娘胎就這麼調皮搗蛋的呢。”
雨織這樣一說,曼芬很受用,臉上也漾開了笑容,“要是如你所說,我倒是寧願我臉上這雀斑多長一些呢,哈哈。”
“姐姐這麼愛美的人,如今為了老爺的子嗣,也是犧牲很多了,就是怕有些人容……”雨織說到這裏,低咳了一聲,停了下來,不說了。
可是那後半句,任誰都能猜得出來,不外乎就是‘就是怕有些人容不下姐姐肚子裏的兒子’,這一句,她說與不說,都能明白。
“她敢!”曼芬手裏的茶杯重重落下,“老爺那天可是當著她的麵說了,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唯她是問,所以,她巴不得我現在好端端的,要是我有什麼事,她吃不了兜著走。”
“嗬,姐姐聰慧,把什麼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可凡事還是小心些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一句,雨織的聲音壓的低低的,就離得近的阮煙羅和曼芬聽得見。
“我曉得,謝謝妹妹。”曼芬小意的點了點頭,一付她已經聽進去了的樣子。
“咱們姐妹們總是生女兒,我聽說,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所以,就一直一直的生女兒,你呢,應該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你這把年紀了還能懷上身孕,所以疏忽了吧。”
“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曼芬湊近了雨織,低聲問到。
“這個,我也不知,我要是知道了,早不就生兒子了,也不至於這個年紀連個依靠都沒有。”
“你那幾個女兒個個都乖巧懂事,你還沒有依靠嗎?比我那幾個女兒強多了。”
“再乖巧懂事又有何用,說不得早晚都要出嫁的,嫁出去的女兒,就算是再想孝順也不容易呢。
離得太遠了,夠不到我不說,看一次都難呢。
總不能象十一那樣,一直留在王府吧。”
“我看她也就那個命了,一直留在王府也沒什麼,不過是讓相爺沒臉,丟阮家的臉罷了,她自己又沒損失什麼。”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阮煙羅此時就覺得兩個女人也可以一台戲了。
她聽著,就是一場府鬥大戲裏的一出。
皇宮裏的叫宮鬥,這相府裏的就要府鬥,自古男人的女人多了,後果就是這樣的,就想爭寵,爭個你死我活,半到老都不肯罷休。
還是現代好,一夫一妻,要爭寵的就是小三了。
而小三在現代是人人喊打的。
“小心隔牆有耳。”雨織又是小心翼翼的提醒著曼芬。
曼芬仗著肚子大著,一點也不害怕的道:“她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別以為老爺還象從前那樣待她,她生的兒子個個不爭氣,如今不過是仗著東宮裏的那個罷了,不過我聽說,如今十九爺的地位可是高過東宮那位呢,指不定哪一天就變了天,也未可知。”
阮煙羅心底裏‘咯噔’一跳,燕勳如今偏寵燕君離,她早就知道。
但是,她從未想過燕君離有一天會當上太子爺。
在她的認知裏,君離太正統,有些事不夠圓滑,這樣的人就算是登上帝位,也會步步維艱的。
要知道,大臣們說是他的奴才,可是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呢。
能坐上位高權重之位,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都厲害著呢。
與那些人日複一日的議政,其實更是個鬥智鬥勇的活,累著呢。
實在是不適合燕君離。
所以,她才從未想過這個可能。
卻不曾想,曼芬居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