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還是等我畫下來你確定對不對,你再表揚小錦。”孩子撓了撓頭,正在想想想。
畢竟,他上次看到那些圖到現在,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而且當時還隻是隨意的一看,並沒有特意的去記。
所以,孩子也不確定。
阮煙羅也收起了笑意,急忙打開了馬車裏的暗格,找到了筆墨紙硯,然後直接讓二子把馬車停在了路邊,就怕馬車的顛簸影響了孩子畫圖。
天光大亮了。
一株樹下。
一張小桌。
燕小錦團坐在桌前,小模樣很認真。
小手裏握著毛筆,筆尖落下,一點一點的畫著。
每畫一下,小腦袋都會皺一下,然後再落下一筆。
這是在思考在回味著從前看過的圖紙呢。
一張。
又一張。
幾分鍾一張,很快就畫了十幾張出來。
阮煙羅已經看傻了。
二子也看傻了。
隻有燕寒墨溫溫笑著站在燕小錦的身側,看著他神來的一筆筆,眉眼間都是慈父的神情。
終於,燕小錦畫完了,手裏的毛筆一扔,“累死我了。”
“燕小錦,你在幹嗎?”燕小錦醒了,一撩開車簾,就看到正站起身揉著小腰的燕小錦,不由得好奇了。
不明白這所有人都圍著燕小錦在幹什麼。
“畫圖,娘親和爹地因為這些圖吵架了,所以,我就畫了送給他們,這樣,他們就不吵架了。”
“娘親,你跟爹地吵架了?”燕小瑟一皺小眉頭,“你不是說,懂事的人不能隨便吵架嗎?要懂得禮讓恭謙,與人為善,忍一時風平浪淨,退一步海闊天空,嗯嗯,這些可都是你教我和小錦的,你跟父王吵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教我和小錦的這些名句?”
阮煙羅囧,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燕寒墨微微一笑,剛剛燕小錦畫圖的時候,他從頭到尾都看到了,所以對這些圖紙已經沒有任何異議了,此時的心情要多好就有多好。
是的,之前的心情要多不好,此時就有多好。
隻為,他喜歡的以為從此要失傳了的火器現在又有圖紙可以生產了。
他的兒子居然全都記住了。
其實當時在地宮裏,他也瞄過幾眼,不過隻是瞄了幾眼而已,也就隻看了幾張圖。
那時的他被身體裏的毒所折磨著,根本沒有心情去關注那些圖紙。
否則,如果讓他看全了的話,也許他也記得呢。
他隻記得看過的幾張,剛剛看了燕小錦所畫,與他看過的那幾張一模一樣。
看來,兒子這是繼承了他過目不忘的本領了。
而此時,他可舍不得阮煙羅受囧呢,“小瑟,小錦說錯了,我和你娘親沒有吵架,不過是想誑著他畫出這些圖紙罷了。”
“爹地,吵架是你們拿出來誑我畫圖的?”
“對,才沒吵架呢。”燕寒墨說著,輕輕握過了阮煙羅的手,“我和你娘親好著呢。”
阮煙羅隻覺得耳根子都開始發燙了。
燕寒墨說起情話來雖然不算動聽,可是聽著卻是真的實實在在的受用。
他這樣,還真是維護了她。
讓她不至於窘迫。
燕小錦眨了眨眼,撓了撓頭,看看燕寒墨,再看看阮煙羅,隨即就明白了過來,然後附和的道:“對對對對,娘親和父王沒吵架,都說著玩的,就是為了誑我的圖紙。”
“沒吵嗎?燕小錦,你說話真不算話,出而反而,以後你說話我再也不相信了,你害我惹娘得娘親傷心了呢。”燕小瑟一手叉上了腰,一手指著燕小錦,氣咻咻的吼著他。
阮煙羅低低笑開,這樣的畫麵怎麼看怎麼親切。
她喜歡。
其實,吵架也沒什麼不好呀。
吵吵鬧鬧一輩子,才是最有樂趣可言的。
不過,她要是說她喜歡偶爾吵吵架,隻怕一定惹來其它一家三口朝她翻白眼。
她還是算了。
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於是,說好的‘吵架’最後變成了一場遊戲。
一家四口說說笑笑的時候,那邊二子已經拿起了燕小錦才畫的圖紙,一張一張的吹吹幹,然後很認真的看了一遍,越看越是驚心,“畫的對,都對,全都對,小少爺真厲害,比咱們王爺都厲害。”
“二子,你說什麼?”燕寒墨聽到這裏,眼神淩厲的射向了二子。
二子一個激欞,這才反應自己剛剛太入戲了,一時間把自家主子惹毛了,“小少爺與王爺小時候一樣,都是過目不忘。”
說什麼也不敢說小少爺比自家王爺強了,隻為,自家王爺宮自己兒子的醋都吃,簡直就一醋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