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眼看著這人占了她的位置,也不急也不惱,淡淡笑道:“呃,紅袖,剛椅子上滴的茶水有沒有擦幹淨?別弄髒了特使的衣服,誰讓你給我沏那帶顏色的茶葉的,真是不懂禮貌。”
她這一句尾音還未落,才坐下去的金國特使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誰把茶葉濺上來的?找死。”
“不好意思,是本王妃,你一個特使這樣詛咒本王妃,是不是大不敬?”想搶她的位置,那不可以,她不讓。
“張邁該死,剛一時情急,還請墨王妃原諒一二。”阮煙羅一聲低喝,那特使便恭敬的說到。
原來,他叫張邁。
阮煙羅移步上前,先是親自搬開了那把張邁才坐過的太師椅,隨即將之前的那個所謂的‘金國特使’所坐的太師椅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後,坐下。
整個過程不疾不徐,她是親曆親為。
哪怕張邁想要反對,可也不好意思再反對一次阮煙羅吧。
就這麼看著阮煙羅把原本屬於他的太師椅挪過去坐了。
然,此時客棧的大廳裏,一共就兩把太師椅,一個被阮煙羅拿去不客氣的坐了,一個據說是灑了茶葉在上麵。
他除了選那種普通的板凳之類的坐下去以外,再也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張邁突然間發現,他剛剛自以為得手,實則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第一個回合,慘敗。
不過,他是個想得開的,也放得下的。
功名成就,原本就在一線間。
太在意了,往往不得。
想開了,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如是的想著,張邁也不生氣,指著一個很普通的凳子向跟來的小廝道:“把凳子搬過來。”
小廝急忙的搬過去,侍候著扶著張邁坐下去,也算是給張邁漲漲氣勢。
阮煙羅等張邁坐穩了,便笑道:“我看你有些眼熟的感覺,張詢是你什麼人?”
“胞兄,墨王妃認識家兄?”張邁笑問。
阮煙羅從張邁一出現開始,就覺得張邁象張詢,所以才有此一問。
沒想到,張邁和張詢還真是兄弟。
“哦,你兄長乃楚國大將,你卻是金國的特使,原來你們兄弟兩個各自為主呀。”
“楚國與金國一向交了,我們兄弟兩個一個扶持楚國的皇帝一個扶持金國的皇帝,那麼將來不管哪一國成了強國,我們兄弟兩個都算是有依靠了,對不對?”
阮煙羅點頭,“張特使所有有理。”
能把未來看得這麼透徹的,全都是能人。
也是思維超前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金國特使呢,先前的那個,不過是個隻會玩過家家的主兒。
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
根本是不算什麼東西。
“墨王妃,在下能得見王妃尊榮,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就是不知道王妃可否告知張邁的兄長現在如何?是生是死,都請告知,張邁先行謝過了。”
阮煙羅就笑,“你這不是要與本王妃談判的吧,你這是來尋親的。”
“尋親也要,談判也要,兩不耽誤,哈哈。”張邁哈哈大笑,與他本身的那種儒雅的書生之氣是完全不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