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床鋪。
這是燕寒墨的帳中最侈的一個物件了。
阮煙羅被輕輕放下。
燭火掩映的光線中,她長長睫毛的影子打眼瞼上,仿佛夢幻一般的色彩。
“這麼確定就是爺?”燕寒墨微一俯首,俊顏就貼近了阮煙羅的。
兩個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宛若成了一個人。
“第一,他不敢這樣冒然的坐到我的馬上,他沒那個膽子。”那個‘他’指的就是燕寒墨的替身。
燕寒墨點頭,“有點道理,第二呢?”
“第二,你身上的氣息跟他身上的氣息不一樣,你一貼近我,我就知道了。”
“哦?我身上什麼味道?”燕寒墨吸了吸鼻子,低笑的真的在辯認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可是真的沒感覺呀。
“你自己的味道你早就習慣了,自然是不敏感。”
“那我身上是什麼味道?”燕寒墨自己都好奇自己了。
阮煙羅眨眨眼睛,再調皮的吐了吐舌,“一股清冽的男人味,嗯,差不多就這樣。”
“呃,男人味不都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呢。”阮煙羅吸了吸鼻子,你身上的跟其它男人身上的一點也不一樣。
很好聞,她每次都聞不夠。
燕寒墨搖搖頭,真沒覺得自己身上跟其它男人有什麼區別。
可阮煙羅既然說不一定,那就不一樣吧。
“有沒有想我?”
“你說呢?”阮煙羅對上燕寒墨的眼睛,兩個人是如此的近,近得,她甚至能看到他眼睛裏倒映出來的自己,小小的,卻又那麼的真實。
燕寒墨,他真的回來了。
她伸手去摸他的臉,就是記憶裏的輪廓。
閉上眼睛,輕嗅著他身上的氣息,那樣的濃鬱。
雖然知道他是真實存在的,可是這一刻的阮煙羅還是覺得自己象是在做夢。
象是踩在雲端一樣,還是沒有踏實的感覺。
忽而,有冰冰冷冷的唇印下來。
印在她的唇上。
那一瞬間,明明是冰冰冷冷的觸感,卻“騰”的一下燃起了熊熊大火。
燭火悄然滅掉。
手手相握。
阮煙羅迷醉在男人的世界裏。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燕寒墨。
可他根本不給她問的機會了。
多少天的分離,就有多少天的思念,就有多少天的渴望。
所有的渴望積攢到一起的時候,突然間的暴發,仿如開閘的水,再也回不到從前。
隻能一直奔騰向前,向前。
帳蓬外,所有人都在善後。
明明是那樣的嘈雜。
可是阮煙羅和燕寒墨的世界裏,卻隻剩下了彼此的喘息。
阮煙羅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雖然是女人,可是她要來了燕勳的聖旨,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這軍營中。
就算是別個想要說三道四,也不敢。
不管是誰,也大不過皇權。
一紙聖旨,就代表了她留在軍營中的合理合法的地位。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凡事都光明正大。
她與燕寒墨是夫妻,夫妻就要在一起。
偷偷摸摸,不是她想要的。
想起送給燕勳的那些沒地方送的如燙手山芋般的火器,如今隻覺得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