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阮煙羅的耳中,隻剩下了這一句魔音。
“阿羅,又調皮了是不是?”
那輕慢的帶著寵溺的語調,是她所熟悉的聲音。
卻也是她許久都不曾聽到過的聲音。
上一次,還是在懸崖邊上,他一句句的說完了那些,隨即,拽著燕君非跳下了懸崖。
他那時說過的每一個字,她最近都在刻意的努力的想要忘記。
以至於,此時甚至一下子不記得那時他說了什麼。
隻知道他說了。
阮煙羅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在做夢。
燕寒墨消失了。
燕寒墨不見了。
這是誰在惡作劇的模擬著燕寒墨的聲音,就想她高興吧。
“二哥,是不是你?”她輕聲問,耳朵裏還是身後這人的那一句‘阿羅,又調皮了是不是?’
她沒有調皮,她是在認認真真的為幾十萬大軍做點實事。
既然有人在惦記著墨家軍的糧草,在惦記著要劫走她,她就送給那人一點‘驚喜’。
禮尚往來嗎。
“阿羅,我不是你二哥,我是你夫君。”
輕輕的聲音,就在耳邊。
一點點的潤染了阮煙羅的世界,隻剩下了這聲音。
夫君。
夫君。
阮煙羅徐徐轉首,遠處近處的火把的光亮,將男人的俊顏一點不差的送入了她的眸中。
纖指輕抬,落在了眼前這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上。
如刀削般的容顏一如從前,沒有任何的變化,完全是她記憶裏的模樣,那般的俊逸非凡。
每一次這樣貼近了看,都會讓她下意識的耳熱心跳,“阿墨,真的是你嗎?”
阮煙羅說完,就咬了咬唇。
再咬了咬唇。
疼。
是真的會疼。
她這真的不是在作夢嗎?
正要再咬第三次的時候,燕寒墨骨節分明的指就點在了她的唇上,“不許咬。”
霸道的語氣,一如從前。
她這樣咬下去,他心疼。
“阿羅,你不是在做夢,我是阿墨,我回來了。”指腹摩梭著她柔軟的唇瓣,一下下,卷起了層層的滾燙,就那般的燙熱了阮煙羅的身體,微微輕顫。
有人刺殺了過來。
燕寒墨一隻手依然緊摟著阮煙羅,另一隻手則是輕輕一揮,就打掉了那刺殺過來的長刀。
這一刀,顯然是招呼他的。
這些人,並不想傷到阮煙羅。
但是一想到這些人的目的,燕寒墨下手就重了。
他這一出手,阮煙羅終於清醒了過來。
迅速的掃描了一眼周遭。
這才發現,燕寒墨這突然間的出現,差點壞了她的大事。
也才發現,自己的馬匹已經移動了位置。
“阿墨,往左,快,再往左一點,然後停下,快停下。”燕寒墨來了,她就懶了。
什麼也不想管了。
就由著他來保護她好了。
“好。”燕寒墨雖然不知阮煙羅為什麼這麼做,不過他還是聽了她的話,提直了馬的韁繩,果然是往左了一點點,正好回到了他這前躍到阮煙羅馬背上的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