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跳下了馬車,阮煙羅撩起裙擺慢慢的走著,也慢慢的適應著這周遭的黑暗,然後來發現燕寒墨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可以喊的,可是這一刻,她居然就是不想喊他,就想看看這個時候的燕寒墨藏在哪一個角落,又是在幹什麼?

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不睡覺?

他也沒有理由去找莫湛吧。

莫湛已經答應為他解毒了。

隻是在研究許慎中留下來的資料,然後整合兩個人的醫術開藥方為燕寒墨的診毒。

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倘若他的毒好解,也不至於等到今天這樣麻煩了。

一切,都是因為顧水凝。

人家都答應了,燕寒墨也沒有理由去找莫湛。

那他是去做什麼了?

越是狐疑越是想要知道答案。

漸漸的,習慣了四周黑暗的阮煙羅已經可以越來越清晰的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了。

約摸找出了一百多米的時間,阮煙羅終於發現了燕寒墨。

她熟悉他的身影。

可此時她離他隻有幾步的距離,但燕寒墨居然沒有發現她的突然間出現。

一個人背靠在一株樹幹上,靜靜的,靜的仿佛雕像一樣。

隻是,他顫抖的身體證明了他此刻並沒有睡著,而是清醒著的。

阮煙羅正要過去,突然間,燕寒墨一下子站了起來,同時,一道亮光劃過黑暗,便重重的刺向了他的腰側。

天黑,所以看不到血。

但是,阮煙羅已經聽到了利刃刺破肌肉的聲音,同時也感覺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燕寒墨在自殘,他在傷害他自己。

“阿墨……”忍不住的低叫一聲,叫過了,她才想起不應該讓他知道她來了。

可已經晚了。

燕寒墨已經聽到了,在她聲落的那一瞬間,他就飛身而縱,一下子的飄到了她的身邊,放輕聲音的問道:“阿羅,你來做什麼?”顯然,他實在是沒想到阮煙羅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麵前。

離的近了,阮煙羅的視線全都在燕寒墨剛剛刺傷自己時的那個部位上。

他流血了。

這樣的看著,指尖便下意識的摸了過去,可還沒有落下去,就被燕寒墨一把抓住了,“我在練功。”他輕聲語,根本就是在擔心她想七想八了。

可她就是想七想八了。

有練功弄傷自己的嗎?

燕寒墨又不傻,不會為了練功而弄傷自己的。

“是不是毒發了?”阮煙羅輕聲問,聲音也哽的厲害。

燕寒墨長臂一摟,便將阮煙羅摟在了懷裏,“沒事的。”

阮煙羅心頭一顫,想起每一次他與她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把燭火滅掉,都是在黑暗中進行的,現在想來,他一定是不想她發現他身上的秘密。

想來,一定有很多的傷疤。

燕寒墨,他到底瞞了她多少的事情。

閉了閉眼,阮煙羅輕聲道:“阿墨,讓我看看。”她拉著他朝著火堆的方向走去,今天,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看看他到底都對自己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