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象是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似的,在原地轉了半圈後,便朝著她和燕寒墨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阮煙羅靜靜的坐在馬車裏,眸光也是靜靜的落在燕寒墨的臉上。
如果這是命,她認了。
燕寒墨的毒全都是為了她。
如果不是他當初不顧一切的吸出她身體裏的毒,那麼現在毒發的是她,飽受折磨的也是她。
可卻是他替她受了那一切。
“阿墨,我帶你回家,帶上小錦和小瑟,咱們一起去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就咱們一家四口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到時,燕寒墨放下他墨王爺的身份,她也放下傾妝,放下風水寶鑒行,隻做一個無求無欲的阮煙羅,那樣,才最自在,最幸福,也是她一直渴望和希望的。
可就因為她和燕寒墨的身份,她始終未能做到放下一切。
此一刻,就是放下所有的契機。
麵對生死,錢財全都是身外之外。
如果活不成,要那麼多的銀子做什麼?
還不都是廢物一堆。
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
想到這裏,阮煙羅又想燕小錦和燕小瑟了,兩個小東西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算起來,她出來這麼些天了,兩孩子的水痘一定好了的。
嗯,有她的人還有燕寒墨的人在宮中,小紫帶頭絕對會治好小錦小瑟的病的。
真想立刻就見到燕小錦和燕小瑟,看到他們好了她才能放心。
這幾天從兩個孩子到燕寒墨兩邊的雙重煎熬,讓她一顆心怎麼也放不下的就那樣的吊在嗓子眼裏,秒秒鍾都是憂心。
索性就回到孩子們身邊好了。
燕寒墨也不要做什麼元帥了。
要那些名與利又有何用,還不如一家四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幸福。
一家一世界。
那才是她最最向往的世界。
光明,華彩,充滿歡聲笑語。
“可是燕寒墨,你醒一醒好不好?”阮煙羅低喃著,指尖輕輕落在燕寒墨的臉頰上,溫涼如同冰泉水一般,那份冰涼震得阮煙羅的手突的一彈,小臉也是瞬間慘白而沒有半分的顏色。
“燕寒墨,你要死了嗎?”阮煙羅又是低聲輕問,隨即緩緩俯首,臉頰便貼上了燕寒墨的臉頰,還是那樣的冰,冰的讓她一個打顫,卻還是想以自己的溫度來暖醒燕寒墨。
他隻是太冷而已,冷的昏迷了過去,隻要她一直這樣的暖著燕寒墨,他一定能醒過來的。
燕寒墨是打不倒的燕寒墨,隻是中毒罷了,他一定能化險為夷的。
一次次的這樣告訴自己,阮煙羅還是任由馬車飛奔向山下,隻是眼裏的男子越來越模糊了似的,身子也越來越冷了似的。
那冷,凍的燕寒墨昏睡了過去,凍得阮煙羅也眯起了眼睛,隻想睡去。
一起睡一起醒,她就與他共甘同,共生死。
“嘶”,一聲馬的長嘶,隨即馬車驟然的停了下來,車簾子一飄,阮煙羅驚得心神驟裂,此時的燕寒墨的身體仿佛長了眼睛似的快速的飛向馬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