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
很困很困。
阮煙羅很想睡覺。
可是在這樣的山腳下,她就算是想睡也不敢睡。
試著把燕寒墨抱到馬車上,可是他實在是太重,她怎麼使力也是抱不動他。
不得不說,她的力氣實在是讓她汗顏。
可是燕寒墨這樣的昏迷,她真的不能一直這樣的抱著他在這裏等著死亡降臨在燕寒墨的身上。
似乎好象,燕寒墨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阮煙羅抬頭看周遭的天色,伸手不見五指一般。
此時的她和燕寒墨誰也指望不上。
而她根本不懂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阮煙羅慌極了。
終於挨到了天亮,可還是沒有任何人經過她所在的地方,她連一個求救和谘詢的人也沒有。
阮煙羅就覺得要到世界末日了,否則,燕寒墨不會昏為不醒,她也不會象此刻這樣的坐立不安了。
就覺得仿佛要有天大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五個時辰過去了。
陽光也從正午悄然開始落下。
汗珠從脖子上滑下,滴入到塵埃中,可還是喚不醒睡沉了的燕寒墨。
“燕寒墨,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繼續掐你,掐醒你為止,你不要不信我做不出來,隻要是我說出來的,我一定能做到。”做不到不說,否則,那就是害她自己了。
可阮煙羅的聲音就是沉到大海的一枚硬幣一般,沒有半點回應。
太陽下山了。
燕寒墨還在睡,阮煙羅中途也打了一個嗑睡。
每一次醒過來,看到的都是昏迷不醒的燕寒墨。
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就算是她有心幫他找一個大夫也找不到。
而她,根本不會診病。
此時就覺得自己應該學看診看病,這樣她現在就可以求燕寒墨了,總比他一個人在這裏一直不醒的強。
阮煙羅暗暗發誓,等有一天她真的自由了,回到自家裏的時候,她第一件事就是學醫。
真受不了最親的人就當著自己的麵,說沒有就沒有了。
甚至不給你舍不得他的時間和機會。
而最讓阮煙羅崩潰的是,她現在誰也聯係不上。
真想這個時候許郎中突然間從天而降,這樣燕寒墨才算是有救了呢。
可是不止是許郎中沒有從天而降,就算是莫湛也沒有蹤跡。
巧婦難為無米邊炊,阮煙羅救不了燕寒墨。
一晚上又這樣的走了過去。
等到再醒過來,日出已經過了,隻有霞光潤染的鋪散在燕寒墨的身上,別樣的好看。
讓她怎麼看他都不想移開視線。
阮煙羅正迷糊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排睡沉的燕寒墨的時候,忽而就覺得身後傳來了極細微的腳步聲。
“誰?”下意識的轉身,正迷糊於對方的身份的時候,這突然間有人靠近她和燕寒墨,她是不可能是慌的。
反正,從燕寒墨昏倒的那一瞬間開始,阮煙羅整個人也不對了。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從容淡定。
原來麵對生死,還是那樣的無助,無助的不知要怎麼才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