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勳走了。
燕寒竹也走了。
風水寶鑒行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阮煙羅撫了撫額,對付一個燕寒竹就夠頭疼了,對付燕勳,更頭疼。
一碗蓮子羹放在了她的麵前,阮煙羅抬眉一看,是李媽,“李媽,你怎麼還沒睡?”
“小姐也沒睡。”
阮煙羅端過了那碗蓮子羹慢慢的喝著,從來都是她喜歡的味道,李媽每次做,她吃的快了慢了,李媽都知道的。
吃的慢了就是不合她的胃口了,吃得快了就是合她的胃口了。
所以一來二去,李媽把她的口味摸摸準準的。
看著她吃,李媽的心便柔軟了下來,“小姐,你娘親去的早,雖然都說入土為安,太子爺這次有些過份了,可他到底是太子爺,是燕勳得意的皇子,你想動他替你娘親報仇,總是難了些。
要是王爺在京城裏,還好說些,如今他不在,更沒有個幫襯著你的人,小姐,凡事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阮煙羅就笑了,“李媽,這是我以前的口頭禪吧。”
不過被李媽這樣一用,還挺應景的感覺。
“可不是嗎,聽小姐說的多了,我就記住了,你娘親已經故去了,我現在隻擔心你和小錦和小瑟,你不能不為自己,不為孩子們考慮。”
阮煙羅點頭,“我曉得了,李媽放心吧。”打了一個哈欠,她困了。
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昨晚她帶著小錦去了燕寒墨的軍營,結果一晚上都沒睡,能撐到這時候,已經是厲害了。
此時的她,就想好好的睡一覺。
“你心裏有數就好,天晚了,早些睡吧。”李媽收了她用過的空碗,催著她趕緊去休息。
阮煙羅伸了個懶腰,才走出去,就見到守在書房外的了可,“怎麼還不睡?”
“小姐,你這是真的要放過燕寒竹了?”
“皇上不動手,我也不能動手,了可,學會臥薪嚐膽,才會有人上人的那一天,拭目以待吧。”
“哦。”了可應了一聲,還是有些迷糊阮煙羅的意思。
阮煙羅笑著越過了他,便往臥房走去,忽而想起了一事,又轉過頭道:“準備一份賀禮吧。”
“給誰準備的?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嗯,女人的,就是我那個姐姐阮煙雪,哈哈。”阮煙雪要大婚了,她是一定要備一份禮物的。
“什麼類型的?”了可沒想到阮煙羅居然要送阮煙雪賀禮,“是羞辱的嗎?”
就憑阮煙雪從前對阮煙羅做過的那些個事,要送也是送羞辱阮煙雪的吧。
“不,要送賀禮,大婚的賀禮,一定要上得了台麵的,嗯,就這樣吧,你去安排。”
“好的。”了可點頭,隻要阮煙羅告訴他什麼類型的就可以了,他自然會安排好。
阮煙羅進了臥房,頭一沾枕頭便睡著了。
燕寒墨走了。
可他才走,她就想他了。
他們才能在一起,就要分開,老天爺也是太殘忍了。
算起來,從天亮到此刻,他已經走了整整一天了。
帶兵打仗,哪怕是急行軍,也是很辛苦的。
不過他已經帶了很多年的兵,所以,行軍與他來說不過是小意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