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燕勳想包庇燕寒竹是相當困難的。

燕勳一直一言不發,端起阮煙羅才沏的銀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這才緩緩的放下了銀質的茶杯。

這是阮煙羅親自為燕勳準備的。

這樣方便燕勳喝茶吧。

也省得不管吃什麼喝什麼用什麼都要去試有沒有毒了。

那樣太麻煩。

“阿羅,朕信你。”

燕勳這一句出口,阮煙羅的心底裏便七上八下了。

就憑燕勳這一句,這是不想查事情真相了,也不想確定是不是燕寒竹了。

但這一句,更象是在包庇燕寒竹的感覺。

他信她,但是他不能動燕寒竹。

這明顯是在暗示她他隻能是這樣的想法。

畢竟燕寒竹的太子身份太尊重,不是想要就要想去就去的,那樣豈不是成了兒戲?

阮煙羅又跪了下去,“阿羅謝過皇上,我娘親的墓我父親已經答應盡快修完了,阿羅現在不求別的,隻求我娘親能在泉下安息罷了。”

燕勳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想到阮煙羅這樣通情達理,這次的確是他想要偏袒了。

“阿羅,墨兒出征了,如今朝中局勢有些不平穩,有些臣子蠢蠢欲動,這樣的時候,倘若宮裏和朝中有什麼變故,隻怕會生亂,所以……”

“所以,皇上想處理就處理,不能處理,阿羅也不會有任何怨言,那都是皇上的決定。”阮煙羅沒想到燕勳就為了包庇燕寒竹,居然以家國之大事來否定處理燕寒竹,這有點過份了。

燕勳一捋胡須,“阿羅,朕知道朕這樣做自私了,可是……”

“皇上,阿羅擺了家宴,雖然不如宮中的精致,不過尚可以食之,皇上就與孫兒孫女一道用餐,以享天倫之樂,如何?”阮煙羅直接轉移了話題。

此時對燕勳雖然有眾多的不滿,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與他對抗。

畢竟燕寒墨今天才出征,這才走了一天,她後院就與燕勳爭鬥了起來,與燕寒墨是極為利的。

哪怕她再想為娘親出頭,可也不能急於這一時。

燕寒竹,就憑他動了她娘親的墓地,她早早晚晚不會放過燕寒竹的。

有些仇,不能不報,而是時候不到。

時候一到,便水道渠成了。

萬事不可強求。

燕勳不幫她,她就靠自己。

反正,隻要是害過自己的,她全都不會放過。

這些,全都怪不得她。

“好,那朕就不客氣了,朕特別喜歡小錦和小瑟,宮裏雖然也與他們一起用過膳,可到底是規矩多了些,朕隻有出了宮,才覺得自在,嗯,朕今晚就在你這裏用膳了,走吧。”燕勳起身,也隨著阮煙羅轉移了話題,完全不提燕寒竹了。

這是阮煙羅完全沒想到的。

果然,兒子還是比兒媳婦更重要。

在一個父親的眼裏,這是他唯親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