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勳微怔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既然眾兵士沒有中毒的,那又何談不吉之說,此乃大吉大利之兆,朕宣布,大軍即刻開拔,出征。”
燕勳一聲領下,燕寒墨便指揮著兵馬有秩序的離開午門,往城門處開拔。
阮煙羅牽著燕小錦的手,而燕小瑟則是在燕勳的身邊,母子三個靜靜的望著燕寒墨離去的方向。
明知這一別少說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載,可是三個人誰也不能衝上去拉回燕寒墨。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不管你情願不情願,他都在那等著你衝上去,而且還要是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那也是沒有退路的義無反顧。
“阿羅,等我回來,這京城裏要防三個人,一是顧水凝,二是燕寒儒,三是燕君非。”燕寒墨已經調轉了馬頭,不過一點也不影響他用傳音入密之功與阮煙羅話別。
這一句,沒有兒女情節,卻是對阮煙羅叮囑。
阮煙羅點點頭,她明白燕寒墨的意思,他是不想她陷入危險中。
燕寒儒和燕君非從來都是與她做對的,其實許皇後那一支還有一個燕寒竹,不過可能以燕寒竹本事不足以撼動她什麼吧,所以,燕寒墨也沒把燕寒竹放在心上。
至於顧水凝,也許是因為他燕寒墨拒絕了這個相爺家的千金小姐,燕寒墨擔心顧水凝找她的麻煩吧。
顧水凝找她的麻煩純屬正常。
大軍越走越遠,百姓們自動自發的讓開了一條寬敞的大路,目送著他們離京,從此開始了漫長的出征之路。
馬蹄聲越漸越小,燕小錦站在阮煙羅的身側,靜靜的還看著那個方向。
燕小瑟卻突然間“哇”的一聲哭了,“爹地,我要爹地。”
“爹地?是父親的意思嗎?”燕勳聽見燕小瑟這個稱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個詞兒很新鮮,他沒聽過。
“嗯嗯,就是父親的意思,皇爺爺,我要爹地。”四歲的孩子,一看燕寒墨那麼大的陣仗說走就走了,燕小瑟哭鼻子了。
燕勳哭笑不得,他還從來沒有哄過孩子,皇子皇孫們小時候哭鬧的時候自有嬪妃和奶娘哄著,他這個一國之君從來也沒有哄過。
可看著燕小瑟哭,他居然一改常態的蹲下了身體,與燕小瑟平視著,“小瑟乖,你要是很想你爹地,等過一陣子,皇爺爺允許你娘親帶你去看你爹地,不哭了喲。”
燕小瑟聽到這裏,眼睛一亮,然後淚中帶笑的道:“那我要跟皇爺爺拉勾勾,這樣皇爺爺就不會反悔了。”
“好好好,拉勾勾。”燕勳由著燕小瑟勾上了他的小指,由著孩子念叨著,“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大壞蛋。”
聽到燕小瑟喊完最後一個詞兒,燕勳搖頭了,什麼時候他要成了大壞蛋了?
一旁的曹連英幾次想要上前拉開燕小瑟,全都被燕勳以眸光製止了。
還從來沒有孩子敢與他這樣親近過,那種感覺居然說不出的親絡,他居然一點也不討厭。
兩步開外的阮煙羅,本來在燕小瑟開口的時候,就想阻止孩子拉勾勾了,可看著燕勳還算正常的臉色,最終,她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