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時辰的早朝,燕寒墨與平常無異,隻是向燕勳簡單的彙報了一下出征前的準備事宜,就再也沒有說什麼。
至於朝中大臣你來我往的議論朝政,他全都沒有參與。
這麼些年來,因為母妃從前的失蹤,他早就養成了習慣,從不參與朝政,而且,不拉幫也不結派。
或者,當初就是因為他這一點,才讓燕勳卸下心防的把他派到了軍營中。
卻沒想到,隻是那一派,從此便一發而不可收。
他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校尉,一路戰功赫赫,終於成為了大燕國人人景仰的大將軍。
這全都是他自己流著血和汗一點一點的打出來的名聲與地位。
從他踏入軍營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立誌要靠自己的能力向燕勳證明他的實力,其實更是要為找到母妃而壯大自己的影響力。
如今,母妃回到皇宮了。
可他還是難見母妃。
算起來,他越是戰功赫赫,越是讓燕勳忌憚吧,所以,這也成了母妃被燕勳軟禁的一個理由了。
雖然沒有明言,卻是宮中嬪妃們人人都知道的。
所以,這五年來,從母妃回到宮中,他常常自責,就覺得是自己的強大才有了母妃現在的遭遇。
被人忌憚,還是被自己親生的父親忌憚,哪怕他真的不想,卻是真實存在的。
燕寒墨靜靜的位列武將之首,靜靜的看著朝中大臣的你來我往,還有燕勳的一言一行,許久了,燕勳的樣子看起來真的與往常一般無二,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之處,對他也是一如從前的每一次早朝。
難道,真的不是燕勳帶走了燕小瑟?
難道,還是許皇後做的?
隻要一回想起許皇後攔了他去救燕小錦和燕小瑟而非要他陪著去見母妃,他就還是覺得是許皇後所為。
但是,在許皇後那裏,他什麼也沒有查到。
便是因為這樣,他才開始懷疑是燕勳做的。
下早朝了。
燕寒墨隨著人潮往大殿外走去,經曆了一個早上半個上午,他更加不確定那個人是燕勳還是許皇後了。
所以,還是繼續查就對了。
“墨兒,隨朕去暢春園,朕有話跟你說。”忽而,身後的龍椅上,燕勳高聲叫起了燕寒墨。
燕寒墨身形一滯,此時完全猜不透燕勳把他叫住要說什麼。
可,燕勳叫他,他必須跟過去,淡然的轉身,燕寒墨鎮定的道:“好。”
燕勳下了龍椅,在曹連英的攙扶下上了龍輦,燕寒墨不疾不徐的跟在一側,視野裏全都是燕勳坐在龍輦上的背影,有些蒼老的感覺。
他的父皇,到底還是老了。
雖然都說五十幾歲也算是身強力壯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燕勳這幾年老得很快。
暢春園到了。
龍輦落下,燕勳步下龍輦,回頭看他,“墨兒,陪朕逛逛園子吧,朕好久沒有看園子裏的花花草草了。”
“父皇,這應該由……”燕寒墨說了一半,便識趣的停了下來,燕勳要逛園子,也應該是找他的嬪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