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完全的自然而然的反應。
這張臉不是假的。
還有,燕寒儒知道她與君離的關係。
所以,她一時之間真的無法分辨了。
“阿羅,黃的就是黃的,不是紅的,本王懶著糾正,是因為知道你記得。”微微染著些微哀怨的聲音,就象是再向阮煙羅控訴一般,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她轉眼就不相認。
他這一句,也證明了他知道君離送她的布條是黃布條而不是紅布條。
阮煙羅眸眼輕闔,這一瞬間,腦子裏百轉千回般的轉了無數個念頭。
燕寒儒是君離。
燕寒儒不是君離。
這兩個答案,心底裏竟是五五開,各占一半。
馬車外的街道上,此時已經圍滿了黑壓壓的人,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盯著這一馬車和一馬上的人。
她這時候不論說什麼都是惹人注目的。
原本,她這兩天就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
阮九小姐在法恩寺磕了七七四十九個頭的結果,此時可以說是全燕國舉國都傳了一個遍。
這會子她人在燕寒墨的馬車裏,又好象與燕寒儒糾纏不清的樣子,這隻要再傳出去,絕對是好說不好聽。
“阿羅,法恩寺的那一萬兩的銀子你不要了嗎?本王送你的二十萬兩的銀票你不想兌現了嗎?還有墨王府裏你親自下廚賺的二十兩銀子也不要了嗎?那二十兩雖然不多,卻絕對是你靠著自己的本事辛辛苦苦賺得的,你若不要,就下車。”
男人磁性的嗓音低沉若大提琴般悅耳,好聽的能使女人懷孕一般,而也就是他,真的讓她懷孕了。
一炮而中。
想想,都是無語呀。
可她真的特別的喜歡肚子裏的小東西。
但此時,又覺得就這樣的當街拒絕燕寒儒,那就是當街打他的臉呀。
堂堂太子爺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被她打臉了,隻怕以後不止是惹上了燕寒儒,還惹上了他身後的燕寒竹和皇後娘娘。
這與在宮裏隻有少數幾個人時的拒絕又不一樣。
四周圍觀的百姓們絕對是一個八封光圈,她相信此時此刻發生的所有,不超過十分鍾就會傳遍燕城,然後,會以她絕對想不到的速度,迅速的傳遍整個燕國。
隻要是人類社會,就從不乏八卦的瘋傳。
她已經傷了他。
可她不想毀了他。
他的臉未毀,就證明也許從前人們口口相傳的那些所有很有可能隻是一場被某個人導演的鬧劇,根本不是真的。
而那個親自導演的,也許就是燕寒儒自己。
至於他的目的,她此時也沒有時間去深想了。
糾結了又糾結,她微微撇唇,淡淡的問身側的燕寒墨,“今天全都能兌現嗎?”
“嗯,隻要阿羅想要,那就全都兌現了。”燕寒墨低低笑,溫柔的誘哄著阮煙羅,小女人最愛錢,錢是她的致命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