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房裏燕寒墨此時正品著一杯清茶,舒服愜意的靠在太師椅上。
她惦著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剛剛一走進來就被水牢裏吊著的那人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了。
水牢裏到處都散發著一股子黴味,又還對著那麼一個鮮血淋漓的犯人,阮煙羅就覺得這地實在不適合用午餐。
可墨王爺喜歡,她就也隻好在這裏奉陪。
“二子呢?”燕寒墨眼尾都未掃她,隻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她來了。
“在……在後麵。”燕寒墨的聲音很輕,可是這樣的環境,她聽著就覺得自己的皮要被扒下來一樣,燕寒墨審的是犯人,她卻覺得好象是在審自己。
“蠢。”燕寒墨低低一字,目光便漫不經心的掠到了阮煙羅才擺好的飯菜上麵,微微的點了點頭,還算小女人懂事,他今個是要全盤開葷了。
“啊……”也不知道水牢正中的兩個人往那滿身是血的人身上灑了什麼,他聲嘶力竭的叫了一聲,表情極為痛苦。
阮煙羅隻偷瞄了一眼,小臉就嚇白了,“爺,這地兒不適合用膳。”再繼續留下去侍候著,她覺得她不要活了。
“哦?為什麼不適合?”
“這裏陰氣太重,你聞聞,到處都是發黴的味道,多影響食欲呢。”
“無妨,爺死人堆上一樣吃得下,渴了喝人血的事爺也幹過,盛湯。”
阮煙羅咬唇,心底裏一句又一句的‘你大爺的’,他這是野獸嗎?
還喝人血……
“爺,昏死過去了。”
“淋冰水,記得多撒兩把鹽,弄醒。”
“是。”
兩個獄卒拎了兩桶水,裏麵絕對是放了冰,走路的時候還能聽到冰塊撞擊的聲音。
阮煙羅現在才明白過來剛剛那個人為什麼叫得那麼痛苦了。
那麼重的傷,再淋鹽水,那不疼死才怪。
她此時再悄悄的看過去,有了前麵的鋪墊,看了好幾眼的她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兩桶冰水‘刷啦’兩聲一起揚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從頭淋到腳。
男人果然又動了起來,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嘴裏連連的發出慘叫聲。
“說不說?”獄卒看向燕寒墨這邊,見他沒什麼反應,便冷聲問了一句。
“哼,沒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你燕寒墨不順眼,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就該死。”
“嗬嗬嗬,可惜了喲,現在該死的居然就不是我,要是你了呢,你說這可怎麼辦,不合你的意了呀。”燕寒墨夾了一條黃膳喂入口中,“嗯,味道不錯。”
“燕寒墨,要殺要剮我隨你的便,你這樣心狠手辣的折騰人算什麼英雄俠士。”
“呃,我燕寒墨從來不認自己是英雄,也不認自己是俠士,所以,爺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哈哈。”
“你……你這個殺人狂魔,老子要弄死你。”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燕寒墨喝了一口湯,點了點頭,“味道真好,羅煙,坐下來陪著爺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