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樓道裏,他眸中滿是痛苦的神色。
他們都忘了,人是會變的,陌生的環境,難度更高的挑戰,人生經曆的沉澱等等,都迫使人去改變,不管你願不願意,愛情都得在這時候接受嚴苛的考驗。
夏欣蕾和程浩便是這場愛情考驗的失敗者!
從來脆弱的不是感情,而是人!
片刻,程浩掏出紙巾,擦拭血痕斑斑的手背,拉開安全門,融進外麵那個五彩繽紛的世界裏,他已經失去了夏欣蕾,再以後,他會不會連自己都失去?
畢竟這個世界處處充滿了誘huò!
他消極的想,若他和夏欣蕾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帶,隻有他們兩個沒有外界的逼迫,沒有多餘的選擇,結茅為廬,食能果腹,朝花夕拾,那麼他們倆誰都不會變了吧?
半晌,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坐進那價值一百多萬的BMW敞蓬跑車,他的世外桃源也僅是個念頭一閃而過,這個世界處處是毒罌粟,卻令人甘之若飴…
隔天
傍晚
李恪給夏欣蕾發了條短信,約她吃晚飯看電影。
兩人剛走進餐廳坐下,她的手機響了,是黎霆琛打給她的。
“不好意思學長,我去下洗手間。”
“好,快去快回。”
“恩。”
她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你在哪兒?”
“怎麼了?找我有事?”
“我忙到現在還沒吃晚飯,陪我一起去吃飯。”
“我…我還在公司加班,改天吧,拜拜。”
真是奇怪!
想陪他吃飯的人多的是,他喊自己去陪,算怎麼回事兒?
李恪一如既往的體貼,幫她點了杯卡布基諾,“欣蕾,答應跟我重新開始吧。”
“什麼?”她有些啞然。
“我說我們重新開始吧,我不能沒有你。”
“你…你真的不介意我曾在酒吧裏當過賣酒女郎?”
“不介意,那件事情…我們就此翻篇,我真的不介意你曾經在酒吧當過賣酒女郎,以後我會待你如初,好好對你的,你相信我。”李恪笑容溫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隻是他的手涼如冰。
夏欣蕾慢慢抽回手,“學長,我…”
倏然,她的手機再次響起,她瞥了眼屏幕,還是黎霆琛打來的!
她起身慌忙的對李恪說了聲,“抱歉,我再去接個電話。”
然後跑到一邊接起,“又怎麼了?我不是說了我在加班嗎?”
“哦?我集團下麵的分公司什麼時候搬到餐廳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聞言,她心頭一怔,“你…”
“你現在往大門處看。”
夏欣蕾目光透過玻璃竟看到黎霆琛的車此刻正停在門口!
謊言當場被拆穿的窘迫感讓她渾身很不自在,她扭頭想往裏麵躲,但倉促間卻撞上一睹‘肉牆’,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待她抬頭看到麵前這張臉時,著實嚇了一大跳!
麵前的男人五官俊朗,鼻梁高挺,隻是這種歐化的五官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男人看到她後似是也吃了一驚,“是你?”
“這位大叔,您認識我?”
男人略一思考,表情很快由吃驚變成了不屑,“我寧願不認識。”
他昂首闊步的向裏走,走了兩步又重新退了回來,指著自己身上的名貴外套,“小姐,我衣服上的汙漬你打算怎麼處理?”
就見他棕色大衣的衣領處染了一小塊緋色唇膏,正是她剛剛不小心蹭上去的!
“不好意思大叔,不然我賠給您幹洗費好嗎?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她從錢包裏抽出三百塊錢遞給他,“大叔,您看這清洗費夠嗎?”
男人不耐煩的把她的手往後一推,“算了算了,這點小錢夠幹什麼?算我倒黴!”
“欣蕾,你怎麼了?”這時,李恪走了過來。
“沒事。”
“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家。”他牽起她的手就向外走。
等夏欣蕾反應過來後人已經被他拉到了門口,緊接著就看到正推門而入的黎霆琛像根柱子似的立在那兒巋然不動,俊臉陰沉,眸光清寒。
他的目光落在她和李恪交握的雙手之際,臉色越發冷寒,感覺周圍空氣都要結冰了。
她急忙抽回手,尷尬得不知把手往哪兒放才好,一時有些心虛的說不出話來。
等等,她為什麼要心虛?
黎霆琛又不是她的誰,不是嗎?
“走吧,欣蕾。”
與黎霆琛擦肩而過之際,他突然揮拳向李恪狠狠打去!
李恪本能的伸手擋了下。
夏欣蕾忙擋在他身前,斥問,“黎霆琛,你怎麼能隨便出手打人呢?”
等等,她為什麼要心虛?
黎霆琛又不是她的誰,不是嗎?
“走吧,欣蕾。”
與黎霆琛擦肩而過之際,他突然揮拳向李恪狠狠打去!
李恪本能的伸手擋了下。
夏欣蕾忙擋在他身前,斥問,“黎霆琛,你怎麼能隨便出手打人呢?”
黎霆琛隻勾唇冷笑,目光挑釁的看向李恪,“你為什麼會重新靠近夏欣蕾,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他在說什麼?
為什麼她一句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