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之下,管家來到走廊的盡頭,悄悄地撥通了夏曉敏的電話。
現在,他既找不到奧斯頓,也聯係不到安娜,隻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夏曉敏的身上了。
“喂,您好。”電話那邊傳來夏曉敏甜甜的聲音。
管家唇角一繃麼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是夏曉敏小姐嗎?我是奧斯頓家中的管家,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我們家少爺的消息了?我們家夫人現在快要急死了……”
“啊?奧斯頓沒有給你們打電話嗎?”夏曉敏微微一怔,她剛才還跟奧斯頓通了電話,以為奧斯頓平安無事地救下安娜後,早就跟家裏報了平安。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奧斯頓少爺回國了?”管家努力壓低聲音,生怕這件還沒有確定下來的事被丁雅茹聽到,讓她空歡喜一場。
“呃……其實也不是,奧斯頓現在在法國,他和安娜一起去了法國了。”
“你說什麼!奧斯頓那個兔崽子活下來?”
突然,電話那邊傳來丁雅茹歇斯底裏地大喊聲,那聲音很高也很大,根本聽不出她是高興還是生氣。
而夏曉敏和管家彼此握著電話的手陡然一抖,都被丁雅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不輕。
原來丁雅茹剛剛準備給安德魯打電話,讓他調動一切勢力,去尋找奧斯頓。
可是丁雅茹剛拿起家中的另一部電話,就聽到電話中傳來夏曉敏和管家的聲音!
“該死的奧斯頓,虧我還在這裏擔心他的生死!他竟然帶著安娜去發過逍遙快活了,他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媽!”丁雅茹暴躁地喊著,方才哭地死去活來的那個人好像根本不是她似的。
而在法國的香榭麗舍大街上,金色的陽光自嫩綠的樹葉中央斑駁而落。
此時的奧斯頓身穿輕薄的灰色長衫,他手捧著剛給安娜買來的冰激淩,正準備過馬路。
可不知道為何,一股詭異的、涼颼颼的氣流突然穿過他的鞋底,自他的腳底穿透,一路狂飆到了他的心口。
“阿嚏!”奧斯頓舉著冰激淩,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奧斯頓,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安娜擔心地幾步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奧斯頓的後背。
“沒有,我沒事。”奧斯頓搖搖頭,他抖抖渾身的雞皮疙瘩,眼睛雖然是在看著安娜笑,可是他的心卻泛起了嘀咕。
真是奇怪了,明明天氣這麼好,也沒有刮風,為什麼我現在會覺得這麼冷!
而奧斯頓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中國,一個怒氣衝衝的美豔婦女,正登上一架私人飛機,朝著法國的上空飛速趕來。
她渾身帶著的陰森氣勢,就像是一道席卷而去陰冷寒風般,全全照著奧斯頓而去。
“好你個臭小子!有了新歡就忘了老媽了是不是!看我不去法國把你的耳朵給揪掉了!”
“不過,虧你最後是跟安娜在一起了,不然我一定會扒了你的皮的!敢這樣嚇唬我!”
坐在飛機上的丁雅茹喝了一口紅酒,一雙微微揚起的鳳眸好看的眯起,心裏好像有點期待著要用怎樣出其不意的方式,給自己的兒子和未來兒媳一個驚喜。
沒過多久,鍾洛展也知道了奧斯頓離開的消息。
沒有了奧斯頓這個大情敵,鍾洛展的心情自然是格外的好。
他不僅沒有繼續板著他那張嚴肅的臉麵對員工,就連此刻小助理端來茶水時,不小心把茶漬倒在他的合同書上,他都沒有生氣,反而笑意盈盈地安慰小助理。
“鍾總鍾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小助理看著麵前的一片狼藉,慌亂地一邊點頭哈腰,一邊伸手用袖子擦拭著桌子上的茶漬。
而鍾洛展卻不以為然,他淡定地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身子輕輕地搖晃著椅子,說:“沒關係,一點小事兒而已,你一會兒讓雲響再拿一份新的合同進來就行。”
“啊?”小助理有點不適應鍾洛展的“和藹”,她抬起頭,愣愣地看了鍾洛展一秒。
過後,她又慌忙地低下頭,趕緊收拾殘局,說:“鍾總,求你別開除我,我這個月的房租都……”還沒交。
“鍾總,我……”
“好了,你快去讓雲響拿份新的合同進來。”鍾洛展揮揮手,聽著小助理哭哭啼啼地聲音,他的好心情都快要破壞了。
真是的,他是那種動不動就發脾氣的幼稚男人嗎?
哼!
鍾洛展拉了拉領口的領帶,下巴高高地往窗戶的方向一揚。
而小助理看出來鍾洛展是真的不打算和他計較了,不由得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趕緊端上打翻的茶杯,袖口濕噠噠地就往門外逃去。
“等等。”忽然,偌大的辦公室裏,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