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像往常一樣“砰——”地打開,枝梢上的烏鴉振翅而飛。
緊閉的繡鐵門在數百隻眼睛的注視下開啟,男孩爬到二樓破窗上看著一群盛氣淩人的訓練兵大步走進園裏。
然而他的注意力從沒放在這上麵,大門外有落霞,院長告訴過他現在是秋天。
阿釋的眼睛刺的生疼,好像院長還說今天會有大人物來,忽然,他感覺到背後有人的推搡,本能往前挪挪身子,身後的人順勢將他推了出去。
於間在半夜就收到來自塔裏的委托,要求他到孤兒院去回收一位正在覺醒的向導。
於間是個哨兵,原本在塔裏工作,後來才被調職回聖所負責管理訓練以及尋找新哨兵向導的任務。可誰知這位人人都畏懼其力量的哨兵,居然連自己的向導都沒有!塔裏做長官哨兵做了七八年,實在不行的時候隻能靠著陳笙研發的“單身於間專用向導液”,不過也很奇怪,他出任務還有訓練的時候,也沒對哪位向導能產生結合的思想,可以說半點都沒有。
這就導致於間特別想罵人,怎麼萬年單身這種事情要落到自己頭上?這麼反哨兵的設定為什麼自己回有?!不過幾年下來一直這樣他也習慣了,習慣單身。
兩天前他剛去某個學校裏接來三個哨兵和一個向導,現在他們還沒習慣乖乖訓練,這就又要再找回來一個毛頭小子,於間感慨道:“對象沒有,已經開始當幾個孩子的爹了。”
報道上對這個孩子的信息沒有記錄的很清楚,好像因為這是孤兒院撿來的一個孩子,是個十六歲的男孩,名字就叫做“釋”。
到了約定的時間,於間把身後的長發束起,對著鏡子裏俊美鋒利的臉龐,身上半拉著的外套擋不住左腰觸目驚心的傷口。臨走前還不忘往花盆裏澆點水。
訓練場的後門整整一車的哨兵向導全都訓練有素的在門外等待,這裏是a市最大的聖所,是這個森林裏野獸與獵人的嬉鬧區,培育著暴徒與戰爭的主宰者。
路上於間看著日落西山,“怎麼把孤兒院建這麼僻?”
同行的司機說:“不清楚,可能市區建不開,本來市區就挺鬧,孤兒容易出事。”
雖說是這樣,但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奇怪,郊區不是也可以建嗎?鳥群停在樹梢,靜靜的看著車子駛進幽深。
山路十八彎,但好在最後準時到達,於間剛踏出車門,孤兒院的大鐵門應聲而開。
接著就發生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忘的事情。
門口站著院長和護士師傅,於間走在最前麵,白色風衣被冷風刮的飛起,後麵跟著踩著沉重步伐的一行人,院長象征性的與幾人問好,接著就把他們領進園裏,身為能力數一數二的哨兵,早就已經數清身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不過他向來隻以目標為重,萬事遵循早收工原則。
將要穿過第一大院時,於間超人的五感透過屏障,感受到來自頭上的危險。
等等,頭上?
時間不容許半點思考,他抬頭就看見一個白色身影從二樓破窗處掉下來,他感到稚嫩的少年眼神裏沒有半點求助的想要砸死他。
上一刻感受,下一刻雙手就準備好了。
於間接住少年的瞬間半跪下做緩衝,他能感覺到男孩也摟了一下他脖子撐了一下。以為會迎來一通熱情“感謝”的於間把小男孩輕輕放在地上,出乎意料的是男孩先是瞪著他,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左手推掉,就跑到呆在原地的院長身後,應該說是所有人都待在了原地。看完這一切的人包括後麵的幾個哨兵向導企圖用眼神警告小孩自己招錯人了,等著於間下一步反應又不希望他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