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因為嚴瑾瑞的話沉默了一下。
站在嚴博若身後的副會長趕緊過來打了個岔:“瑾瑞這小丫頭可是吃醋了?你爺爺求賢若渴,會這麼爽快地給北淑看譜子也是誠心誠意邀請人家過來咱們協會,你可別耍小孩子脾氣。”
協會裏麵誰都知道嚴瑾瑞一直依仗著自己的爺爺,在別人麵前耀武揚威的,自己本事沒有多少,狐假虎威倒是做了個十成十,他們這些人都年紀大了,懶得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這也不是她在這麼多人麵前壞了協會大事的理由啊。
副會長表示這小姑娘還是應該在社會上待一陣,知道怎麼做人才能消停。
“瑾瑞不要胡鬧。”嚴博若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要是北淑能來協會,別說我的箜篌譜子給了她,就是把我的箜篌送給她,我也是願意的。”
他將嚴瑾瑞撥到身後,真誠地向北淑說道:“我這孫女被我慣壞了,口無遮攔,還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同樣的,我剛說的話確實也是真心的,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孩子,若是能來到協會,我們協會上下會很歡迎你的。”
北淑看了一眼嚴瑾瑞,那小姑娘一副不服輸的樣子,看起來覺得是她搶了她爺爺的諸多關注。
“還是讓孩子再考慮考慮吧,她可是一向喜歡自由的,連我有時候演奏會邀請她過來,她都是推三阻四的,非要自己在家裏麵自己玩,要不是這次我先發製人,她也不會上台的。”
杭卓見嚴瑾瑞這麼仇視自己的小徒弟,當然不會讓北淑一個人站著,過來四兩撥千斤,就把這件事情擋回去了。
北淑見狀,笑道:“師父又來揭我的老底了,那我就好好考慮一下,到時候再給嚴老您回複。”
先前的心動好像就是眾人的錯覺。
嚴博若眼中劃過一絲失望,卻也知道是他的問題,要不是嚴瑾瑞過來說了這些話得罪人,也不至於馬上就要成功的事情一下子回到原點。
“是得好好考慮,畢竟我們協會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嚴瑾瑞見北淑沒有“蹬鼻子上臉”,覺得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爺爺見到喜歡樂器的年輕人都想要收進協會,她才不想讓協會變成這些隻會一星半點琴技的人手裏,那樣隻會汙了她爺爺的名聲,下次要是遇到真的大師,見到協會那樣的名氣,肯定就不會進來了。
自以為沒錯的嚴瑾瑞心中很是滿意,她今日又幫爺爺少走了歪路。
“咱們今天可是來給老杭慶功的,走走,別在這裏站著了,這好事多磨,北淑確實要仔細考慮,不過還是要先吃了飯再說,填飽了肚子再說別的也不遲。”
副會長心中都快要把嚴瑾瑞給罵死了,不過看在嚴博若的麵子上,終是什麼都沒說,打了個圓場就讓大家去餐廳。
杭太太和杭卓笑著將幾位老友一一送出大廳,跟司機交代了地方,讓他們先過去。
等到幾個人都走了,杭太太的臉沉了下來,不滿地對杭卓說道:“這老嚴的孫女整日裏隻知道吃喝玩了嗎?會不會說話?”
她很喜歡的小弟子怎麼就不能進協會了?今天的演奏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北淑有這個實力,結果被她三言兩語的就給攪和了。
“好了。”杭卓安撫下妻子,轉頭安慰著北淑,“這協會咱們不進也罷,多得是厲害的大師不在協會裏麵,老嚴的這個孫女我也是聽別人說過幾次,驕縱任性,霸道極了,你不去受那個欺負我看就挺好。”
要不然他也不會順著嚴瑾瑞的話說下去,直接將這個話題岔開。
北淑點頭:“我本來是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去的,看她這個樣子,我還是別去了,跟她在一起待著,我怕是壽命都得少幾年。”
這樣驕縱的小姑娘她也不是沒見過,可人家多多少少是有些底氣在身上的,要麼就是修為在眾弟子中也是佼佼者,哪像這個嚴瑾瑞,她既然這麼在意嚴老的箜篌還有曲譜,想必也是練習箜篌的人,可她手上的繭子少之又少,要麼就是她不勤於練習,要麼就是她天賦極高,不必多加練習就有所成。
可後者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她,宗門上下都認同的天生樂修,都在不停地練習,才有如今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