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悠然與許恒吃過早餐,再收拾了一番。宋悠然送許恒出門,別墅外是一片綠植,環繞著別墅,宋悠然閑暇時喜歡種些植物。入了秋,大多數的花都已經凋謝了,隻有少部分像海棠、蝴蝶蘭、木槿這樣的花在此時綻放。

走在綠植這段路的中間,花兒似香蜜的清香彌漫,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不忍快步走過,忽略這種美好。

路的盡頭停著一輛銀白色的瑪莎拉蒂,車上是許恒的助理兼司機陸直,從許恒創業之初就一直跟著他的好兄弟。

陸直看到許恒一身墨色西裝,內襯一如既往的白襯衫,顯得整個人筆直挺撥,有精氣神,讓女生都會自慚形愧的長相,更是加分不少。這樣的許恒,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能看出他眼中流露的疲倦,他總是以最好的姿態去對待工作。

許恒身邊一尺的距離,有個身高與之相比顯得嬌小的女子,過肩的頭發披散,不加妝容,沒有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清美,小家碧玉這個詞,勉強符合宋悠然的長相。陸直一直不懂,明明諸多不同的兩個人,卻能夠相安無事地和平相處那麼久,但這隻是別人的家事,對他而言,沒有道理過多關心。

陸直麻利地將許恒的行李放進車尾箱,拉開右後側車門,讓許恒上車。

許恒頓了頓,望向身後的女子,宋悠然簡單叮囑了幾句讓許恒注意安全的話,就沒有然後了。

宋悠然因為工作的原因,不能夠送許恒去機場:“許恒,有點可惜,我不能送你去機場了。”宋悠然感到抱歉。

“沒關係。”許恒緩慢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他還是惜字如金嗎?宋悠然想著如果自己不多說幾句話的話,許恒好像永遠不會主動開口與她說什麼。

但這一次,許恒先開口了“悠然,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許恒的目光灼灼地對著宋悠然,盯得宋悠然有些不自在。

“沒……沒什麼,你快點吧,不要耽擱久了,影響行程。”宋悠然催促許恒道。

許恒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溫柔地對宋悠然說了句“再見,保重。”之後長腿一邁,徑直坐進車裏,關上車門,係緊安全帶。

見老板上車,陸直剛要起火開車。隻見宋悠然已經走到副駕駛一旁的窗戶外,敲了敲車窗。對陸直說:“直特助,許恒麻煩你多照顧了。”

“不麻煩。”陸直禮貌地微笑回答道。不是誇海口,有這樣自律的老板,再多來兩個,他陸直也是看顧得來的。可這樣的話,是不能讓老板娘聽到的。

許恒看到宋悠然向自己揮手再見,不知為何,心驀地有些疼。宋悠然啊宋悠然,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對我說真話,耐心都是有限的。

許恒吩咐陸直快點開車,車子以較小的加速度啟動,不一會兒,那輛白色的車影就消失在宋悠然目送的視野中。

剛剛宋悠然在對許恒揮手告別的時候,許恒眼裏的韞色盡收心底。她以為這是因為自己沒能送許恒去機場,進而有些失落情緒的原因。殊不知她未曾回答許恒的問題才是兩人矛盾加深的開始。

宋悠然身後的海棠花隨風而動,而一旁的蝴蝶蘭有的被風吹落,如蝴蝶一般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