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餐桌前喝著咖啡,看著報紙;女人在廚房正在準備早餐。
畫麵看起來溫馨而寧靜。
打破這份美好的是急促的敲門聲,去開門的是丈夫,剛開門就被人一腳踹翻躺在地上。
小女孩看到爸爸被人打在地上躺著,嚇的一下子哭起來,性格溫順的金毛也忍不住的叫起來。
女人聽到躁動立刻從廚房出來,看到丈夫躺在地上痛苦的*,站在門口的陌生人散發著殺氣;她剛要去摸電話報警,陌生人讓開,背光走進來的人影讓她的呼吸片刻凝滯……
進屋的有四個男人。
其中一個最高,一身正統的西裝,下頜微揚,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眾生,鷹眸裏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好久不見。”他走到餐桌前,跟在他身後的人替他拉開椅子,他不客氣的入座。
嘭——
女人手裏的電話倏然摔在地上,她臉色嚇的蒼白如紙,立刻雙膝跪地,用著純正的法語哀求道:“伯爵……請您放過我的丈夫和女兒,他們是無辜的……我求求您……”
門被關上,所有的噪音都在屋子裏回蕩,他麵色沉靜,眸光陰鷙落在嚎啕大哭的小女孩身上,一抹精光,稍瞬即逝。
“你女兒無辜……”薄情的兩片唇瓣輕輕張合,聲音微頓,再次響起寒徹入骨:“我的孩子,就不無辜?!”
女人不住的搖頭,跪著爬向他的位置,“我知道錯了……伯爵……我知道錯了……您殺了我……求您放過我的家人!”
男人疼痛緩解,剛想起來質問他們是誰,為什麼要闖進他們家裏,踹他躺地的男人,再次迅速製服他,一把軍事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再動一下,說一個字就會沒命!
“不——”女人看丈夫被人用刀抵著脖子,蓄滿水霧的眼眸裏淚水管不住的滾落,雙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西褲褲腳,“放過我的家人……求求您!”
漠然俊朗的容顏上閃過一絲不耐煩,長腿一伸,毫不留情的踹在女人的胸前,女人痛的慘叫一聲,趴在地上。
他皺眉掃過一眼一直在吠叫的金毛和嚎啕大哭的小女孩,給了周盡一個眼神。
周盡意會,大步流星的走坐在地毯上的小女孩,眸光掃到一旁放著的棒球棍;隨手拾起,走向小女孩。
女人和丈夫神色驚恐,想要過去,卻都被製服逗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拿著棒球棍走向自己的女兒!
周盡雙手執棒球棍朝向小女孩的方向回去,女人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不!”
“嗷嗚……”的一聲,棒球棍並未落在小女孩身上,而是若在一直叫不停的金毛頭上,血液四濺,金毛淒慘的尖叫一聲,倒地不起,身體一直在抽搐。
血液濺到小女孩白希的肌膚上,徹底嚇傻了,整個人呆住了,張大嘴巴,肌膚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女人像是溺水者被撈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氣,淚如泉湧的向伯爵求饒:“我求求您……放過他們……都是我一個人的罪孽……求求您了……我女兒才四歲……她什麼都不知道……”
女人泣不成聲,聲音顫抖的不像話。
路易·英寡無動於衷的聽著她的話,陰鷲的眸光落在嚇壞了的小女孩臉上,劍眉微斂,沁著冷意;薄唇輕輕的勾起,聲音平靜無波道:“要是我的孩子還在,應該比你的女兒可愛多了。”
女人滿是淚痕的臉上劃過錯愕,張嘴想要求饒卻發不出一點兒的聲音。
耳邊是他漠然的聲音不摻雜絲毫的感情,宛如地獄來的修羅,渾身都充滿了死亡和戮殺的氣息。
“知道我現在看著你的女兒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在想我的孩子沒福氣活在這個世界上,享受父母給予的疼愛和關懷,沒辦法在我的懷裏喊著爸爸,對我撒嬌求著給買玩具糖果;你的女兒又憑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用著一雙不染塵埃的眼神天真的看著這個世界!”
路易·英寡說這話時神色波瀾不驚,內心早已肝腸寸斷,麻木至極;可是想到她和孩子,心底還是揪起來的痛!
“你求我放過無辜的他們,當年她哀求你救救她無辜的孩子,你為什麼就沒仁慈一些,救救那個可憐的孩子!”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女人跪在路易·英寡的麵前,不停的磕頭,頭撞地板上,磕出一塊紅腫。
當年她收了grace的錢,地板打蠟,她故意沒擦幹淨,讓藍慕緋摔倒流產,又延長了通知醫生的時間,這才讓孩子保不住,藍慕緋也差點沒救回來!
因為她不想再給人當傭人了,她想要很多很多的錢,想要離開法國,拿著大筆錢重新生活;以為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伯爵還是知道了,還找到了自己。
路易·英寡薄唇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低眸看著她的狼狽樣,沉聲問道:“這幾年你生活的很幸福,像是生活在天堂,對嗎?”
女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怔怔的點頭。來到美國,她遇見丈夫,兩個人墜入愛河,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法國的事,他們很快結婚了,四年前他們有了孩子,生活平凡而幸福。
“那就好。”路易·英寡的話讓她舒一口氣,覺得他可能不會那麼殘忍,可接著路易·英寡的話將她徹底打入地獄,“若是沒有上過天堂,怎麼能感受到地獄的冰冷!”
女人怔愣,還沒反應過來時,路易·英寡給了製服男人的於揚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