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向他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廚房的原因!
“這個地方,你一直都是出入自由。”低沉的嗓音沒有諷刺,也沒有冰冷。
藍慕緋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沒有接話,沉默的繼續處理手中的魚。
路易·英寡也沉默好久,聲音低緩的響起:“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
手中的動作有幾秒的凝滯,知道他指的是離開墓園前問的那一句:藍慕緋,我的女兒究竟是怎麼沒的?
“我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孩子沒保住。”低頭看著手中的魚,沒有去看他,聲音平靜。
路易·英寡漆黑的眸子不動聲色的沉了沉,邁步站在她身旁,氣勢威嚴,言簡意賅的問:“就這樣?”
很明顯他不相信,對於女兒的失去,抱著很大的懷疑!
“就這樣!”藍慕緋沉靜如故的回答,低垂的睫毛遮擋住眸底的光,迅速的劃過什麼,捕捉不到。
幹淨有力的手指倏地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側過頭對麵著自己,手中的魚掉在水池中,眸光對上他幽藍懾人的眸子,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痛的皺起清秀的眉頭。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再說多少遍都一樣,是我……”
話還沒說完,他指尖的力量不由的加重痛的她悶哼一聲,接著廚房門口傳來溫潤的聲音:“伯爵,帶我去走走。”
路易·英寡鬆開手,回頭看梅利先生,眸光再次落在藍慕緋的身上,頓了幾秒,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藍慕緋下顎的肌膚泛著紅,眸光裏劃過幾分慌張與不安,與梅利對視一眼,不管他是有意或無意,很感激他為自己解圍了。
梅利先生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藍慕緋滿手的魚腥味,雖然神色鎮定不驚,身體的某一處卻不受控製的狂跳,因為那人的眼眸太過犀利,好像輕易就能看穿她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
手腕上的手鏈還在閃爍銀色的光,她努力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複情緒。
過了,一切都過去了。
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她都不想再提,隻想好好的把握當下,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
晚餐除了換著花樣做的魚,還有包子和幾樣蔬菜。伯爵果然是看到包子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連同上次吃了不少的魚,晚上也沒怎麼吃。
還有些沒做完的魚,藍慕緋做好打包給梅利先生帶回去當夜宵,也可以放冰箱,明天吃,就是口味可能會差一點。
擔心包子吃魚會被魚刺卡到,伯爵命人將它關在樓上的房間,晚餐是正規的貓糧,外加半個包子。
本來包子懷了貓崽不適合洗澡,但伯爵有潔癖,不能容忍包子長時間不洗澡,飯後他和梅利先生閑聊,藍慕緋就去給包子洗澡。
如今包子是完全不排斥她,很樂意被她洗澡,被她抱著。
有上次的經驗,這次藍慕緋的身上沒有濺到多少水,給包子吹幹皮毛,抱著它下樓,梅利先生已經走了。
路易·英寡獨自一人執著酒杯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皎白月色,英俊冷冽的輪廓在燈光的渲染下略顯惆悵。
藍慕緋走到他身邊,“包子已經洗好了。”
路易·英寡低頭目光落在她懷裏的包子身上,一隻手將包子拎到懷中,轉身走到餐桌旁邊放下它,又倒了一杯酒折身回來。
酒杯遞到她麵前,意思很明顯。
藍慕緋眸光落在酒杯上,搖頭:“我不喝酒。”
七年前的一次醉酒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她不願意,也不想再碰酒了。
路易·英寡堅持,聲音低沉:“你這樣堅持,以後就別想在這個圈子混了。”
她的工作上了軌道,免不了有宴會party等應酬,有應酬的地方自然會有酒,要是拒絕,在別人眼裏就是不給麵子,還怎麼談工作!
藍慕緋遲疑,最終伸手接下酒杯,清澈的瞳孔看著他,輕啜了一小口,立刻被辛辣的酒味嗆的急咳起來。
他蹙眉,空著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聲音低緩,略帶幾分笑意:“小東西,真沒用!”
或許他的語氣太過*和古怪,藍慕緋莫名的顫栗,因為咳嗽眸底聚集著水霧,波光瀲灩,看向他的時候,怎麼都顯得有幾分嬌羞和柔媚,令人身心酥(麻)。
“含一口在嘴裏,等酒精與口腔的溫度融合,再慢慢的咽下去。”
藍慕緋止住咳嗽,按照他說的去做,喝了一口含在嘴巴裏,隻感覺酒精要麻痹了味蕾,再緩慢的咽下去,好像真的沒有那麼辛辣了。
路易·英寡見她臉色好很多,眸底劃過一絲笑意,似乎很滿意她的聰慧,麵向窗外,徑自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