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風月了無意,
卻是相思不可棄。
……
林辰回到浴室,原本還在掙紮尖叫的小家夥,現在已經直接趴在浴缸裏睡著了。
這麼冷的天,虧她還能睡得著。
額頭的青筋暴凸,眸底劃過一絲無奈,到底是將渾身潮濕冰冷的陸寧安從浴缸裏抱起來。
脫掉潮濕的衣服,換上他的襯衫,又給她蓋上被子,頭發濕漉漉在枕頭上滾著水珠。
拿來吹風機,坐在*邊極其有耐心的為她吹著潮濕的頭發。
陸寧安喝了太多的酒,睡的迷迷糊糊,打了一個噴嚏,清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辰蹙眉,關掉吹風機,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有點燙,拿紙巾替她擦掉鼻涕,又拿醫藥箱來,量體溫,有些燒,又拿了退燒劑。
陸寧安幼時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感冒發燒,開過刀,無數次吃藥打針,身體早已有抗藥性。一般的感冒藥對她完全不起作用,為此林辰特意從英國帶回來一種感冒藥,是專門類似陸寧安這樣體質的人研究的藥物,發燒,隻要打一針,很快就能退燒,也沒有什麼副作用。
也是拜陸寧安所賜,林辰的紮針技術,比醫院的護士長還要專業熟練。
很快就給陸寧安打了一針,收拾好東西,坐在她的*邊,一直沒走。
可能是發燒的緣故,她呼吸有些急促,臉頰微紅,整個人意識模糊,眉頭緊鎖,似乎很不高興,薄唇輕抿,似有若無的說了一句:“林惡魔,你滾……滾開……”
林辰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笑,手指輕輕的拂過她年輕的臉龐,“有進步了,現在連夢裏都有我。”
“冷,冷……”她沒有意識的低喃,讓他皺起眉頭。
溫柔的替她拉了拉被子,傾身湊近的看著她....
22歲,五官清秀,沒有陸半夏那種與生俱來的冷漠,不過眼睛倒是遺傳陸半夏的,明亮漆黑,很是漂亮;因為是被陸半夏和李越祈*溺長大的,有點愛使小性子,脾氣不算壞,智商不高,可以說是笨,不過好在讀書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想來以後應該不會影響到下一代的基因。
“一直這麼乖,不好嗎!”
要是她乖點,聽他的話,不去酒,他又何必狠著心大冬天的將她丟進冷水裏醒酒。
陸寧安不知道夢見了什麼,低喃的輕聲喊了一聲:“淩哥哥——”
林辰眸底的溫情瞬間彌散,臉色陰沉的厲害,低頭就惡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柔軟的唇瓣彌散著酒精味,他毫不溫柔的撬開她的貝齒,用力的深吻,交換彼此的唾液與呼吸。
陸寧安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是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向自己的白馬王子葉淩告白了,葉淩也接受了她的告白,然後低頭吻她……
葉淩的唇瓣慢慢的侵上她柔軟的唇瓣,他的唇瓣火熱而柔軟,舌尖舔了上麵一片唇瓣便離開,再去玩·弄·下·麵的一片唇瓣。
她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他的懷裏整個人抖起來了,嘴巴不由自主的接受葉淩的吻,舌頭也迎上來了……
葉淩卻突然停下來,向後撤了下,她緩慢的睜開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葉淩的臉忽然慢慢的變成她最討厭最討厭的林辰……
一瞬間,崩潰的大哭起來。
用力親吻她的林辰嚐到了鹹澀,停住,眸光看向她薄如蟬翼的睫毛下溢出的淚水,眉頭皺的很緊,唇瓣緩慢的覆上她的眼瞼下,將晶瑩剔透的淚珠,一一吮幹,鹹澀在齒間彌散。
她的淚好像停了,也沒那麼難受的樣子了。
林辰伸手輕輕的撫摸她柔軟的長發,唇瓣近乎要貼在她的耳邊,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冷徹的響起。
“陸寧安,這輩子除非是我想,否則,你休想擺脫我!”
…………
總統府,書房。
龍離非回來後一直坐在書房,一動未動,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上,好幾個小時,手中的筆還是沒有簽下一個字。
她的話一遍遍的在耳邊回響。
——龍離非,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與我真正的在一起嗎?
——龍離非,你對我有過一個正常男人的反應,你對我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嗎?哪怕一秒的心動也沒有嗎?
——對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鋼筆落在男方簽名處,一筆一劃寫上自己的名字。
每寫一劃,她的聲音都會在耳邊響起,從遠處飄來,再飄成遙遠。
——我騙了所有的人,包括龍離非,去軍區也好,現在做的事情也好,用最卑劣的謊言騙他和我結婚也好,我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他。
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的,沉悶的喘不過氣。
從來就沒想過他看著長大的小女孩竟然一直喜歡著自己,那麼深,那麼真的愛著自己!
像是一場夢,也像是一個笑話。
他年長她那麼多歲,又經曆了世事滄桑,突然遇到一份青澀年華熱氣騰騰的愛情,竟然不知如何處理。
阿傾不似他三十年來所遇到的其他女性,也不似煙兒,至少他對煙兒從未有過那般齷·齪的念頭和身體本能的反應。
阿傾不是別人,他也不是普通人,平凡人的感情分分合合,是他這樣的人所不能擁有的,因為他一但做了決定,就不可能更改。
而,現在他的心裏住著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筆端勾出最後一筆,耳邊響起她塵埃落定的話語:龍離非,我們離婚。
或許,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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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葉家的清晨在尖叫和怒罵中開始。
宿醉醒來的陸寧安顧不得頭疼,對自己身邊yi絲不gua躺著的男人,怒不可遏的謾罵與指責。
無恥,敗類,*等詞在林辰的耳邊聽來倒是讚美,不生氣,反而薄唇含笑的耐心聽她罵的每一個字。
陸寧安真的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喝醉酒然後在林辰的*·上醒來,身上穿著林辰的襯衫,而林辰會赤·裸的躺在自己的身邊!
這簡直是她22年來做過的最惡,最惡的一場夢。
打斷陸寧安怒罵的是葉傾城,她靠在門口,氣色不是很好,看著氣急敗壞的陸寧安和神色愜意的林辰,說:“你們覺不覺得擾人清夢是一件很缺德的事?”
陸寧安看到葉傾城立刻赤腳走向她,咬牙切齒道:“你二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可惡的混蛋。”
葉傾城點頭:“事實上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借我一套衣服穿。”陸寧安雖然覺得很窘迫,可是她的衣服潮濕的被丟棄在地上,根本就不能穿。她總不能穿著林辰的襯衫,光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回家。
“自己挑。”葉傾城毫不猶豫的回答,在陸寧安走出房間的時候,還特意對著她背影補充一句:“衣櫃最下麵有新買的*褲!”
回過頭看自己風·騷無限的二哥林辰,直接掀開被子,穿著米色的沙灘褲,走到衣櫃前開始穿衣服。
“你不覺得在自己親妹妹麵前換衣服是一種很變·態的行為?”葉傾城垂下眼簾,林辰的身材很好,六塊腹肌,線條分明,可惜她沒興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