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奚風房間門是虛掩的,還沒進去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強烈的酒精味,夾雜著煙草的味道。
輕輕推開門,房間一片狼藉,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滿地酒瓶,東倒西歪,煙頭和煙灰也到處都是。
秦奚風頹廢的坐在地上靠著*,手裏還拿著酒瓶,繼續喝,看到她也當做沒看到,視若空氣。
葉傾城找地方下腳走進房間,看著滿地的空酒瓶笑:“秦叔叔在下麵開咖啡館,你是在上麵開酒吧。”
秦奚風拿著酒瓶的手僵硬幾秒,眸光在她的臉上有一秒的停頓,還是沒說話。
她將凳子上的雜誌報紙隨手丟在地上,自顧的坐下,雙手捧著杯子喝一口熱可可,“秦叔叔的手藝越來越好,這麼好喝的熱可可也隻有他能做得出來。”
秦奚風灌了一大口酒,喝的太急,順著嘴角流出來,濕透衣領,皺巴巴的衣服不知道沾了多少酒,頹靡而邋遢。
“你來做什麼?”聲音沙啞,一開口酒氣熏人。
“秦叔叔打電話說你快死了,我就想著認識這麼多年,怎麼著也要來看你最後一眼。”葉傾城輕鬆的口吻回答,絲毫沒提龍離非。
秦奚風勾唇冷笑一聲,扭頭過去幾秒不看她,過一會又看向她,猩紅的眼神看向他,還是關心的問道:“傷,好了嗎?”
“你那一拳頂多是撓癢,死不了。”
秦奚風見她是真的沒事,也不說話,沉默的喝酒,沉默的心酸著,眼前這個他愛了很多年的女孩,在他毫不知情下嫁給他日夜保護的哥哥。
真不知道這是命運的諷刺還是她存心的捉弄……
葉傾城喝著熱可可,甜膩在咽喉堵塞,胃裏在翻攪,其實她並不喜歡偏甜的飲品,尤其是卡布奇諾,熱可可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一杯下肚,她絕對不想再喝第二口。
放下杯子在腳邊,目光看到窗口射進來的陽光,一大束照亮房間的那些細微塵埃在空中瘋狂的翻滾,喧囂。
其實秦奚風此刻的心也是這樣吧。
來的路上她一直在心裏問,自己能和奚風說什麼?
難道要她對秦奚風說:“我不喜歡你,你也不要喜歡我,你沒有得到過我的應許,你不能喜歡我!”
還是要她故作矯情的說:“奚風,你是一個很好的男生,你真的很好,不喜歡你,損失的人是我,不是你。我希望你過得幸福快樂,你忘了我吧……”
又或者說:“奚風,我喜歡的人是龍離非,是你最敬重的大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你會祝福我們的,是嗎?”
無論那一種情況安慰在她看來都是隔靴搔癢,說起暗戀這個話題,沒有人比她體會的更深....
論起得不到喜歡的人的回應,沒有人比她經曆的更徹底.....
十五歲,一個簡單美好的年紀,情竇初開的花季,她初次明白什麼叫喜歡一個人,卻要保護著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女孩!
十五歲,一個懵懂純淨的年紀,情愫滋長在心底,她未來得及與他靠的更近些,卻因為弄丟了他最愛的女孩而心存愧疚,無顏麵對他,逃離國都多年。
距離遠了,是思念,距離是近了,是私念。
她就在這樣無論靠近還是疏遠都注定都是痛苦掙紮的情況下,逃離了他的身邊,放逐自己整整七年。
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或許顧姨說的對: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她也好,龍離非好,秦奚風也罷,其實他們都生病了,都患上一種很嚴重的病叫做:偏執。
龍離非偏執的放不下藍慕緋,她偏執的放不下龍離非,秦奚風偏執的放不下自己.....
這就好像是一條繩子上存在著的三個死扣,永遠解不開。
唯一能做的就是耗著,耗盡青春,耗盡所有,看最後誰先放下偏執,解開其中的一顆死扣,或許剩下的死扣也就隨之而解。
葉傾城起身要離開,既然無話可說,不如什麼都不要說,無論看開或是看不開,他需要的是時間,而非自己。
步伐走向門口,身後傳來嘶啞的嗓音:“你說你和哥結婚,卻又說你們沒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葉傾城步伐一頓,轉過身子,眸光遠遠的看著坐在一片狼藉中的他,柔軟的薄唇緊抿,沒說話。
秦奚風抬頭,布滿紅絲的眼睛看著她,眸底的痛苦是那麼的赤.裸,“你是在騙我嗎?”
“這些....重要嗎?”葉傾城輕輕的開口。
“重要!”秦奚風咬牙切齒,近乎悲戚的嗓音道:“你要我死心,至少也讓我死的明明白白!”
這樣不明不白的就要他死心,算什麼?
葉傾城沉默,不知道該怎麼說,又或者不知道能不能說。昏暗的房間裏,眉眸染上矛盾與複雜……
心頭,千轉百折。
秦奚風見她一直不說話,盯著她癡癡的笑起來,笑聲空洞而悲涼,夾雜著自嘲,怎麼也止不住。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讓哥和你結婚的,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哥不喜歡你,是你一直在喜歡哥!”
笑聲止住,薄唇輕扯,聲音篤定,“葉傾城,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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