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路,怎麼了?”龍子琦疑惑的問道。
卡路抓住她的手,什麼也沒說,急忙的往家的方向跑。
龍子琦以為發生什麼嚴重的事,也不問,隨著他一起跑,夕陽在她的身後緩慢的往山下滑落。
還沒跑到房屋門口,卡路突然停下,指著空曠蕭條裏孤零零的籃球架下佇立的人,氣喘籲籲道;“找、你!”
龍子琦跑的氣息不穩,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時,一怔。
他身子高挑,修長,輕鬆帥氣的就將破舊的籃球投進已生鏽的籃筐中,回頭看她,麵色溫潤,耀目生輝,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龍子琦鬆開卡路的手,讓他先回家,卡路點頭,看看帥氣的男子,再看看龍子琦,笑著跑回家了。
她走到他麵前,輕聲道:“靳存煦,好久不見。”
離開國大半年,顧明希他們多少次提出要來看她,都被拒絕了,沒想到第一個來看她的人會是a國的皇太子,靳存煦殿下!
“我是來討債的。”他低頭看著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債。
龍子琦一怔,清明的眼睛裏彌漫著困惑與不解,想不到自己究竟還欠他什麼!
靳存煦伸手敲了下她的額頭,認真道:“衣服。”
衣服?龍子琦摸了摸額頭被他敲過的地方,秀眉蹙起,不喜歡這樣親密的動作,下意識的往後退半步,拉開彼此的距離,開口解釋:“半年前我就讓人送去給你了。”
“沒收到。”
“不可能!”龍子琦脫口而出。
靳存煦挑眉,反問:“你認為我是在說謊?”
“不是,我派去的人說東西是親手交給曲焉的。”龍子琦耐心解釋,曲焉是他的警衛員,怎麼會不把東西交給他!
“這我就不清楚。”靳存煦神色認真,眼神直勾勾的與她對視,沒有半點說謊的跡象,“總之我是沒收到衣服。”
龍子琦蹙眉,怎麼都覺得不可能!沉默一小會兒,說:“你把曲焉叫來,我親自問他!”
“曲焉被我父親派去執行任務,沒跟我來。”靳存煦沉聲回答,頓了下,又補充一句:“他出任務是不能與外界聯係,而且沒兩個月不會回來。”
龍子琦:“……”
靳存煦見她不說話,再次開口:“所以,你是將我的衣服弄不見了。”
“不是……”龍子琦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是送衣服的人騙自己?他根本沒將衣服交給曲焉,還是曲焉沒有把衣服交給靳存煦?
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斂眸,抿唇,沉默不語。
靳存煦微微的揚起下顎見天色黯淡下來,溫聲道:“天黑了,我們回去。”
“誒?”龍子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一直到靳存煦和她走進她住的那間小屋子,幹淨是幹淨,但無疑很簡陋,靠門口有著木製的洗臉架,放著掉磁的洗臉盆,上麵是掛著幹淨的毛巾。
龍子琦打開燈,房間小的可以一覽無餘,她和一個孩子住還勉強可以,但是靳存煦一走進來就顯得擁擠了,連轉個身,好像都很不方便。
來者是客,龍子琦還是客氣的用自己帶來的備用水杯為他倒了一杯溫開水,“這裏沒有茶葉,將就喝口吧。”
靳存煦沒有客氣的接過水杯,不消一會把一杯水喝完了。
“還要?”她問。
靳存煦將杯子遞給她,搖了搖頭。眸光打量著周遭,他知道她在非洲生活條件可能會艱苦一些,但沒想到是艱苦到這樣的地步。
龍家的人倒是舍不得,願意讓她逗留在這裏吃苦受罪。
“你,要留宿在這裏?”龍子琦站在桌子前,將杯子放下,猶豫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靳存煦自來熟的走到凳子上坐下,反問:“你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來討債的?”
龍子琦:“……”
他的意思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欠他東西,所以自己一個人過來,沒有地方休息。
娟秀的眉頭微蹙,犯愁。
她這個一覽無餘的住所還是借卡路家的,隻有一張*,實在沒有地方借給他住!別說這張單人*沒辦法擠下兩個人,就算是擠得下兩個人,她也不可能與隻有幾麵之緣的他——同*共枕!
靳存煦見她沉默,遲遲不語,起身,言辭誠懇:“沒關係,我去外麵看看,哪裏有地方可以勉強坐一晚也可以!”
龍子琦眉角微抽,讓他堂堂一個a國皇太子殿下在野外坐*,這怎麼可能?
靳存煦步伐已經往外走了。
“——靳存煦!”薄唇輕啟,聲音裏隱隱無奈。
背著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要是你不介意,地鋪可以將就一晚嗎?”她不確定他這麼嬌貴的身軀是否能夠躺在這卑賤的地麵,但她要是說自己睡地鋪,這個驕傲的男人應該也不會答應。
“可以!”靳存煦點頭。
“你坐一會,我去給你借兩*棉被!”她這裏什麼都是一個人的,沒有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