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龍子琦的手從被子裏鑽出來,“你陪我睡著就回去。”總統府有多忙,她是知曉的。
龍離非握住她的手,輕輕的點頭答應。
龍子琦安心的闔眸,手在他的微涼的掌心感覺很踏實,像是依靠著一座永遠屹立不倒的山。
龍離非一直在病房陪著她,直到她睡去,這才輕輕的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裏,輕輕的為她壓了壓被角,無聲的退出病房。
門無聲的合上,躺在*上的人,緩慢的睜開眼睛,無力的手臂極其的緩慢的抬起伸進自己的枕頭下。
一會後,一顆精致袖扣在她的掌心,沉甸甸的,雕刻深色的花紋,隱約能辨出是日出雲端。
龍離非的衣服都是專門定製,所有的扣子,和袖扣也是專屬定製,全部一樣。
剛剛她看到龍離非衣袖的袖扣,雖然款式差不多,但是他的袖扣沒有任何的花紋。
那麼這顆袖扣是誰的?
為什麼她醒來之後,手裏就有這麼一顆袖扣,攥得緊緊,以至於都沒有人發現。
*
一周後,龍子琦的身體稍稍的恢複一些,可以偶爾下*走動兩步,但醫生規定不能超過十五分鍾。
每天躺在*上挺難受的,尤其是以前她每天麵對大堆的文件和永遠處理不完繁複的事情,一下子空閑下來,的確不習慣。
顧明希和龍裴每天都會來醫院陪她,似乎要彌補那幾年不能在一起生活的遺憾。
每次看到顧明希和龍裴相處,龍子琦心底莫名的柔軟而平和。
父母年輕時經曆太多次分分合合,跨越千山萬水,終於能夠守護在彼此的身邊,但這並非是生活童話的終結篇,因為生活中意外和不幸誰也無法預料到,就好像三年前父親的病重,顧明希幾乎崩潰,但冷靜下來,她還是很平靜的陪伴在病重的龍裴身邊,不離不棄,照顧的無微不至。
那些事明明可以讓傭人做的,她卻不假他人之手,龍子琦問過她,這樣不辛苦嗎?
顧明希說:年輕時他一邊照顧國家一邊照顧我,從未喊過苦喊過累,如今有機會讓我照顧他,怎麼會覺得累?
如今龍裴身體逐漸康複,與顧明希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的生活讓他們對彼此習慣和眼神都非常熟悉,常常不需要言語,隻稍一個眼神,顧明希就能夠知道龍裴是累了或是渴了,或隻是想牽她的手。
相對的,隻要顧明希的一個蹙眉,龍裴就知道她是想做什麼,說什麼,不滿什麼。
顧明希說過,從天光乍現到暮雪白頭,這條路她隻會和龍裴一起走下去。
而今,他們做到了。
雖然,真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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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期間,陸陸續續的有不少人來看她,秦南司,秦奚風,李越祈夫婦,林七和林辰。
聽林辰說,傾城已經回去基地了,臨走沒有和任何人告別,還說要專心執行任務,兩三年之間是不會回來的。
龍子琦沒說什麼,大概也知道傾城心裏對龍離非充滿愧疚,畢竟是她們聯手送走的藍慕緋,尤其是傾城....她和藍慕緋相處一段日子,像是朋友一樣,做出這樣的決定,她心裏對離非,對藍慕緋都充滿愧疚。
有一位意外的訪客,龍子琦是沒有想到的,之前並沒有人告訴她,直到他和顧明希一起走進病房。
曾經在她的成人禮上有一麵之緣的——靳存煦。
一襲黑色正統西裝,並未係領帶,襯衫扣子留了兩顆沒扣,狹長的眸子凝視她時有著溫熱,薄唇噙著一絲笑容,凝視她,專注亦溫柔。
顧明希在旁輕聲道:“存煦是代表靳叔叔來訪,聽說你住院,特意過來看你。”
龍子琦靠在病*上,粉黛未施,略顯憔悴,淺淺的點頭:“謝謝靳先生!”音落,側頭看向顧明希,聲音柔軟:“你該早點告訴我,這樣很失禮。”
怎麼說對方也是a國下一任總統,她穿著病服,這樣在*上麵色憔悴,很是失禮,而且她也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這般模樣。
顧明希欲要開口,低啞的嗓音夾雜著輕笑道:“a、c兩國素來交好,我們父母雙方更是至交好友,今天我是以靳存煦的身份過來看望,琦琦這樣說太見外了。”
琦琦兩個字從他的口中抿唇,多少有些唐突,偏偏又有著*溺和溫柔,讓人無法反感。
龍子琦麵色一怔,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若是以靳存煦的身份,隻怕更沒這個必要,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熟。
氣氛有什麼微妙的變化,顧明希深知煙兒的性格,抿唇要緩和氣氛時,江崇簡敲門,說是先生有事請她過去一趟。
顧明希和崇簡離開,崇簡看到靳存煦的出現並不意外,因為早在兩個星期前靳存煦就已抵達c國,這一次他是代表靳熙爍來和龍離非談兩國的合作。
隻是這時間逗留的....稍長。
臨走時,崇簡眸底劃過一絲擔憂,說實話,他不喜歡這個男子。
大眾看到的是靳存煦的謙和翩翩,溫潤如玉,但他和龍離非與靳存煦對峙過,深知這溫和無害隻是表麵,真正的靳存煦究竟是什麼模樣,他們都捉摸不透。
……
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靳存煦一隻手放在口袋中,站在原地凝視她,眉眸清秀,挺拔的身影無形之中給人壓力。
龍子琦垂眸,沉默好一小會,抬眸看他:“謝謝靳先生來探望,我沒什麼事就不耽誤靳先生的時間。”
因為年紀也沒有相差多少,身份也差不多,她沒有用敬語。
委婉的逐客令,再傻的人也聽得出來,但靳存煦說:“我給你削蘋果。”
龍子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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