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陸恒搶救的醫生,是陸恒的主治醫生,一直跟進陸恒的身體狀況,陸半夏他自然認識,開口道:“搶救過來了,但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的休息!等會護士會送他去病房,你們在病房等,盡量不要影響他休息!”
聽到陸恒沒事,陸半夏鬆了一口氣,“謝謝!”
姚玉和陸子矜也是一臉的緊張,聽到陸恒沒事,都放下心。陸子矜安慰姚玉,“媽,我說的吧,爸一定沒事!別太擔心!”
姚玉點頭:“我知道,我去辦住院手續。”
“不用了,我去。”陸半夏冷清的聲音響起,不是她不想在陸恒的病房等他醒來,而是不想和陸子矜單獨在一個房間。
姚玉一怔,反應過來點頭:“好,謝謝你,半夏。”
為自己的父親辦理住院手術,還需要她來謝謝嗎?
陸半夏沒有說話,走向走廊盡頭的電梯。站在原地的陸子矜扶著姚玉,清亮的眸光看著她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隱晦與複雜的光。
***
陸半夏辦完手續,去病房,姚玉在房間裏陪著陸恒,陸子矜站在門口,看到她,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
她無視,就要走進病房時,陸子矜眼底聲音開口,“我已經進入李越祈的法律團隊,我想他還沒告訴你吧。”
李越祈和陸半夏都是聰明人,她陸子矜也不是傻子。
陸半夏的步伐一頓,斜睨她一眼,聲音冷到極致:“你想說什麼?”
陸子矜纖長的手臂隨意的搭在胸前,笑意盈盈,眸光明亮瀲灩:“沒什麼,我隻是擔心他會不知道該怎麼和你開口!告訴你一聲,怎麼說你也是我的親姐姐!”
陸半夏神色一如平常,雙眸波瀾不驚,平靜的看向她:“祝你好運,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簡潔有力的丟下一句話,信步的走進病房,無視陸子矜陰沉下來的臉色。
陸子矜此刻就好像是一隻跳騷,在眼前跳來跳去,極力的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她在想什麼,陸半夏猜測到,可是不管陸子矜怎麼囂張,現在自己和李越祈還是夫妻,她如何吠聲,自己也不能失去方寸,貽笑大方。
何況,她相信李越祈對工作的嚴謹態度,如果陸子矜想借此you惑到李越祈,隻怕是大錯特錯。李越祈若是公私不分,色利熏心的男人,也不會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的輝煌高鼎。
坐在病房看著昏迷中的陸恒,陸半夏回過神來,猛地發現自己剛才是在給李越祈辯解,內心是在相信他!
詫異!
不可思議!
為自己的想法覺得荒謬同時,也堅定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很客觀。
不是嗎?
***
李越祈接到通知,趕到醫院陸子矜送姚玉回家為陸恒收拾換洗衣服,生活日用品,所以沒碰麵。
走進病房,隻有陸半夏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病床邊,冷清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陸恒,生怕自己一眨眼,陸恒就消失一樣。
在陸半夏的內心深處,其實很在乎陸恒吧。李越祈在心裏這樣想著。
“爸的情況怎麼樣了?”
陸半夏回過神看到他,斂眸:“搶救過來,還需要住院休養觀察。”
李越祈站在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爸沒事就好,別太擔心了。”
“嗯。”陸半夏點頭,眸光掃了他一眼,到唇瓣的話轉了一圈又回到肚子裏。
有些話,不問為好;有些事,不知最妥。
既然他沒說,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和緣故,他們都是成年人,做什麼事都有分寸!
姚玉拎著行李進來,陸子矜還在停車,陸半夏見她回來,陸恒一時半會也醒不了,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會來看父親!”
姚玉點頭:“好!這裏有我照顧你爸爸,放心吧!”
陸半夏沒說話,一旁的李越祈點頭:“辛苦阿姨了,我們先走了。”
牽著她的手走出病房,在等電梯,李越祈的手一直握著她的手沒放,見她臉色不是很好,以為她還在擔心陸恒的身體。
“別太擔心,我認識一個心髒方麵權威教授,改天我讓他來看看。”
陸半夏忖思片刻後道:“也好,謝謝!”
李越祈抿唇笑:“傻姑娘!”夫妻之間,還需要說什麼謝謝!
清脆“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他們看到站在電梯裏的陸子矜皆是愣了下。
陸子矜看到他們並不詫異,眸光看向李越祈:“姐夫你來了!爸爸沒事的,隻是需要多休息。”音頓了下,又看向陸半夏似埋怨道:“姐姐也是的,爸爸住院也不通知姐夫,怎麼說他都是爸爸的半個兒子,也很關心爸爸的!姐夫,你說是不是啊!”
陸半夏沒說完,陸子矜這招挑撥離間用的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李越祈握著陸半夏的手,對陸子矜一笑:“你姐姐也是擔心我工作忙,怕麻煩我!畢竟我們的工作都很忙,比不得陸二小姐!”
每次從他抿唇“陸二小姐”四個字,充滿濃濃的戲謔之意。
他在諷刺自己太閑了,陸子矜怎麼會聽不出來,神色和悅,輕聲道:“那姐夫可要多帶著我打官司,讓我多學習進步,成為大律師,以後我就是想閑也閑不下來了!”
李越祈的劍眉一蹙,餘光掃了一眼陸半夏,她神色沉靜,沒有一點詫異,應該是之前就知道了。沒多說什麼,牽著陸半夏的手走進電梯內,按下按鍵。
電梯-門慢慢的合上,阻隔成兩個世界。陸子矜側身眸光始終盯著李越祈,柳細的眉頭裏沁出不滿!
車上,陸半夏麵無表情的係好安全帶,神色很是安寧,沒有任何想問他的。
李越祈係好安全帶,側頭雙眸凝視她:“……夏夏!”
陸半夏沒說完,目光與他對視,似乎在等他說什麼。
“雖然我是團隊的中心,但招聘實習律師並不歸我管!我早知道了,但沒覺得有和你說的必要。隻要我不想,即便是在一個團隊工作,她見不到我的。”
他低沉的開口,耐心的解釋。雖然在一個團隊,李越祈是在最頂層,而新進的陸子矜是最底層,連站在他身邊為他整理文件的資格都沒有,別說是打同一場官司。
他沒有刻意提起這件事也是沒把陸二小姐放在眼裏。如果一開始知道,就和她解釋,顯得他多擔心陸子矜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其實陸子矜算什麼呢?
一個自作聰明,不入眼的小跳蚤罷了!
陸半夏聽完他的話,薄唇暈開淺顯的笑:“我知道,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和職業操守!”
不會把公私混淆!
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敷衍和牽強,目光清澈真誠,可見她是真的相信他的話。心頭湧起暖意,伸手揉了揉她的秀發,“夏夏,你這麼好,他們不疼愛你,是他們的損失!”
陸半夏一怔,淡淡的一笑,聲音很輕:“我們回家吧。”
李越祈笑著點頭,放開手,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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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李越祈特意去總統府接下班的陸半夏,一同去醫院看望陸恒,半路買了鮮花和水果,營養品,怎麼說他也是女婿,不可能雙手空空的去看望嶽父泰山。
病房裏隻有姚玉一個人,見他們來識趣的尋個理由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
“父親,感覺還好嗎?有沒有覺得還有哪裏不舒服?”陸半夏坐在床邊,詢問他的情況。
陸恒做完手術,臉色蒼白憔悴,滄桑的眸光落在陸半夏的臉上,沉默許久,喃喃道:“沒事,年紀大了,難免會生病!”
“李越祈聯絡了這方麵的權威,過兩天會來給你做身體檢查,相信問題不大,你安心養病!”
陸恒聞言沒說話,深邃的眸光看向佇立在她身邊的李越祈。李越祈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目光,看向他:“爸,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
“半夏,你先出去,我有話想和單獨和越祈聊聊。”陸恒蒼老的聲音極度孱弱,態度很堅定。
陸半夏遲疑,目光在兩個人之間徘徊,她不明白父親有什麼話會想單獨和越祈說,而自己是不能知道的?
李越祈很鎮定,似乎一點也不好奇,低聲對她說:“你去洗幾個水果給爸。”
陸半夏沒有再遲疑,從水果籃裏拿出水果去外麵洗。
房間裏隻剩下陸恒和站的筆直的李越祈,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隱隱約約似乎聽到陸恒沉冷的聲音,慍怒質問:“你究竟是誰?”
***
走廊外麵的洗手池,冰冷的水繞過手指,在水果上留下濕跡。此刻醫院的人並不多,眼角很快的就注意到走過來的姚玉。
應該是特意來找她的。
“半夏……”姚玉走到距離她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眸光柔和的看向她,不卑不吭。
“有什麼事?”陸半夏冷清的聲音,開門見山。
姚玉猶豫片刻,語重心長道:“你爸爸年紀大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他嘴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很關心你,很想你!我在想,你和越祈是不是能搬回來住,這樣再忙也能見上麵。”
陸半夏關上水龍頭,白希的手指在冷水下變得有些紅,冷清的眸光看向她,沒有立刻拒絕:“這件事我會考慮!”
姚玉聽到她的話,緊張的神色鬆了鬆,嘴角有一絲笑意:“你慢慢考慮和越祈好好商量,不著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子矜,隻要你們願意回來,我和子矜會盡量不出現在你們麵前,讓你們不高興!”
她的話說的很卑微,似乎是在為丈夫討好陸半夏,一番苦心。
陸半夏神色平靜,無動於衷,她並不了解姚玉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但是光從她隱忍二十年,養大陸子矜看,她似乎並不隻是眼前這般的柔軟。
否則當年她早就死在流言蜚語,世俗的輿|論之下。
不知道李越祈和陸恒談了什麼,她和姚玉回病房時,陸恒已經閉眼休息了。她沒打擾陸恒休息,與李越祈一起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