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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龍離非陰翳的眸光緊盯著她,他生氣不是因為她毀了自己的心血,而是她毀掉的是明希!
“把雪人恢複原樣。”沉沉的語氣如命令。
龍子琦站在原地,低著眸似聽不懂他的話,一動不動。
“龍、子、琦!”一字一頓,慍怒湧升。他可以毫無原則的寵著她,縱容著她,但絕對不允許她心裏帶著對明希的厭惡和仇恨長大。
龍子琦緩慢的抬頭,倔強的眼神看著他,略微蒼白的唇瓣緊緊抿著。
“手伸出來。”見她不動,龍離非再次開口,臉色越發的難看。
龍子琦緩慢的抬起自己的手臂,手指在風中顫抖。
龍離非抬起手就狠狠的打了她手心一巴掌,聲音響亮,“知道自己錯了嗎?”
龍子琦咬著唇角,掌心傳來麻辣的疼,固執的不肯認錯。
啪!
又是一巴掌。
眼眶堆積著水波,手臂僵硬的要抬不起來,麵對嚴厲的龍離非,怎麼都不肯認錯。
啪!
第三次,第四次……
掌心都被打紅了,龍子琦的固執不知道是遺傳誰的,就是不肯認錯。
當龍離非第六次舉起手來要打她的手心時夢到被人抓住手腕,抬頭迎上顧明希平靜的眸光,酷酷的神色突然劃過一絲難過。
“算了,別逼她。”顧明希知道阿離是為自己好,他不想煙兒厭惡自己,可是有些事不是靠體罰就能解決。
龍離非僵在半空的手臂最終緩慢的落下,眼底流動過無可奈何。
“天氣冷,你帶煙兒回房間休息,別凍感冒。”顧明希解開自己的圍巾給龍離非圍上。
龍離非無言點頭,抓住龍子琦紅紅的手往屋子裏走。龍子琦隻是默默的看了一樣顧明希,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即便這個女人幫了她,她亦不會感激。
顧明希站在原地,看著被煙兒毀掉的雪人,落寞是無法克製的流過。
說心裏不難過是假的。這些日子,她一直小心翼翼,各種討好煙兒,隻希望女兒能認出自己,能讓自己靠近。
今天才發現,這些天的時間自己根本就沒有改變什麼。
龍裴目光落在毀掉的雪人身上,雙手將她擁抱在懷中,聲音低低的,“不要難過。”
他見不得她在自己麵前露出這麼落寞的神色。
顧明希目光與他對視,此刻是真的笑不出來。原本是想借由堆雪人拉進自己和煙兒之間的關係,沒想還沒開始就破滅了。
再也沒有心情堆雪人,跟著龍裴進屋子,連晚餐都沒食欲,洗澡後穿著睡衣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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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總統府,萬籟俱靜。
屋外的雪花不知何時飄灑下來再昏暗的路燈下猶如萬千精靈。在靠近主臥的窗台外地麵有著身影,在黯淡的光線下滾著雪球。
堆雪球他沒玩過,僅憑著腦海裏的畫麵來做。
好不容易堆成一個,換來無情的評價:“好醜!”
龍裴轉身看到龍離非,劍眉蹙起想反擊,餘光掃到麵前的雪人,神色糾結。
好吧!他承認自己堆的沒阿離下午堆的好看。
“去休息。”他就不相信一夜自己還不能堆出一個好看的雪人。
龍離非不但沒回屋子,反而走到他身邊,指著雪人繼續羞辱龍裴,“你確定明天早上她看到這個,不會更難過?!”
龍裴:“……”
臭小子,嘴巴和誰學的這麼毒!
“我看著就很難過!”
“閉嘴!”龍裴額頭的青筋若隱若現,忍無可忍。
身為一國總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軟件硬件皆過硬,絕對的新時代好男人竟然搞不定一個雪人,還要被一個小鬼羞辱。
真!的!很!傷!自!尊!
龍離非平靜的掃了他一樣,終於決定不羞辱他了。走上前,將他堆的四不像修整過來,逐漸像個雪人了。
龍裴雖然本身體溫冰冷,但終究是血肉之軀,雙手在寒風冰雪中早已凍紅起來。
沒有拒絕龍離非的幫助,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在黑暗中默默的堆著雪人,與他們的情商和興趣無關。
這樣做完全隻是為了讓那個女人幸福。
黑夜,紛飛的大雪落在他們的身上,地上深深淺淺的腳印,還有四個雪人,兩個大人,兩個小人。
好像代表著永不分離的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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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風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的,顧明希起床時龍裴已經不在身邊,房間的暖氣很足,她下床隨手弄了下長發。
眼角瞥到床邊放的卡片。
——早安,明希。
請到走到窗口拉開窗簾。
——龍。
窗口?驚喜?
顧明希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拿著卡片直接走到窗邊,驟然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落滿地。
光線一瞬間太強烈刺的她側頭閉目,手指擋在麵前,短暫的幾秒適應後,眼睛慢慢的睜開……
目光漏過指縫看到窗戶外麵的美景……
漫天的銀裝素裹,潔白無瑕,最吸引人矚目是下麵堆著四個雪人,在雪人的麵前寫了很大的一個詞語。
——te\amo!
tiamo——意大利語:我愛你。
teamo——西班牙語:我愛你。
呼吸仿佛在一瞬間停止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四個雪人,還有那一行觸人心玄的話,眼眶有著濕意。
嘴角,慢慢的暈開笑容。
手指落在玻璃上,像是透過玻璃要去觸摸那四個雪人。
他什麼時候堆起這四個雪人的?昨晚嗎?他是不是一夜都沒休息?
心尖蕩漾著幸福與溫暖,這個男人到底還要感動她多少回呢?
金燦燦的陽光下,在玻璃的那邊多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宛如佇立在天地間,俊朗不凡,所有的光好似都凝聚在他的唇角。
指尖的卡片輕輕的落在地上,轉身隨時隻拿了一件浴袍套在身上,迅速的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