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情深至此,言之何釋(5)求求月票 溫馨提示:周四與周五的更新有做修改,還望重新閱讀,以便劇情理解的順暢。謝謝。 —————— 他不會笑。 顧明希怔愣了幾秒,腦海裏回想著兩年前認識阿離,那時阿離就是這樣冷冷清清的樣子,從來不像別的孩子會哭會笑會任性。 一開始她隻是覺得這是他的性格,可是龍裴現在提出來,她倒覺得阿離似乎真的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樣。 “可能阿離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她試圖為阿離的特別找借口。 龍裴凝視的鷹眸深邃深意,薄唇輕抿,“沒有一個人是無緣無故的不會笑!你真覺得薄一心適合做母親?” 薄一心的身份他知道,自然也知道她是沒有孩子的,這個男孩應該是收養的,隻不過他見顧明希很喜歡,私心想要這個孩子做顧明希的孩子,留住這個孩子等同留住了顧明希。 龍裴也需要一個繼承人,雖然與這個孩子隻見過兩麵,可他的反應和應變能力讓龍裴非常欣賞,不會看錯人的。 顧明希陷入沉思時,他挑了下眉頭,“我還有工作,你早點休息。” 他轉身要走時,顧明希突然開口,“阿離的出現不是巧合,你故意的!之前是霍凜墨,現在是阿離,除了威脅你還會什麼!” 龍裴的步伐頓了下,眸光並沒有她對自己的質問而有惱意,“離非他是自願留下。” “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顧明希忍不住的質問,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不喜歡接近人的離非會同意留在這裏。龍裴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龍裴淡淡的回答,頓了下又道,“日子久了,你自然會明白。” 顧明希眉心蹙起濃濃的狐疑化不開,卷翹的睫毛如同蝴翅撲哧撲哧,盛著皎潔的月光投下淡淡的青影。挺立的鼻梁下略有蒼白的唇瓣抿著,不算性感誘人,卻別有一番蠱惑。 龍裴看的心底一動,腦海閃過霍凜墨那張討厭的臉,眼眸眯了眯。直接一步跨過來一隻手抬起她的下顎,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的唇瓣送上來,低頭準確無誤的攫住…… 顧明希的身子一僵,腦子空白一片,都忘記自己的身手,本能的一隻手推著他健碩穩如泰山的胸膛,另一隻手上的茶杯已經傾瀉了,杯中的水灑了一地,濕了褲腳…… 龍裴涼薄的吻不但沒有因為她的抗拒而撤離,反而加深這個吻,濕熱的遊舌不耐其煩的一遍遍描繪著她涼薄的唇瓣,給泛白的唇瓣染上朱紅。 “唔……”顧明希的唇瓣被他吸的生疼,痛的應了聲,龍裴趁機撬開貝齒遊舌在她的貝齒裏橫掃,毫不客氣。鷹雋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他的遊舌撤離,不是放開她,而是張口咬住了她的下唇瓣。 腥血的味道迅速的湧上來,唇瓣被他咬破了痛的顧明希倒抽一口冷氣。 霸道強勢的索吻,更像是一種宣誓。 ——這個女人無論是以前,現在,或是以後都隻屬於他! 冷清的月光,微妙的紅鸞星動,血腥與氣喘糾纏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羅地,鋪天蓋地而來,無處可逃。他的大掌鬆開,沉啞的嗓音夾著情動,“早點休息,晚安。” 氣息急促,杯子裏的水灑了大半,眸光凝視他離開的背影,反感的情緒湧動上來。手背狠狠的擦了幾下唇瓣,碰到被他咬破的那塊,疼痛觸動著神經,似乎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要記住這個吻。 *****求月票的分割線*************** 薄離非剛洗過澡,換上睡衣,坐在沙發上用吹風機吹著潮濕的頭發。 顧明希走過去接過吹風機主動給他吹頭發,薄離非回頭看到是她,沒有反抗,乖乖的讓她吹頭發。 “閣下說要給你插班,你覺得呢?” “好。”薄離非回答的很幹脆利落。 顧明希揉著他柔軟發絲的手指頓了下,“你,喜歡這裏?” “談不上。”薄離非盤腿坐著,眸光看著茶幾上的卡通水杯,小小的眉頭蹙了下,他討厭這麼幼稚的東西。“我隻喜歡你。” 顧明希心裏就好像是被吹風機吹過,掠過暖暖的風。這樣被阿離依賴著,在乎著,喜歡著…… 頭發吹的差不多幹了,顧明希收起吹風機,薄離非站起來,突然聽到清涼的一聲,“立正。” 薄離非本能反應的站直身子,小腰杆站的筆直筆直的,神色凜然莊肅。 顧明希麵色沉靜像是下達命令的長官,“立正,稍息,立正。” 薄離非的動作比部隊裏的軍兵還要規範,有氣勢,站在顧明希麵前儼然像個小大人,等著顧明希的下一個指使。 “薄離非,給我笑一個。” 話一出薄離非就愣住了,“笑?”清冷的小臉湧上迷霧,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指使,也不知道該怎麼完成。 顧明希看著他,心不斷的往下沉,星眸裏劃過一絲心疼,“笑,阿離你不會嗎?” “笑是什麼?”薄離非完全不懂,天真無邪的眸光看著她。媽咪隻教他關於射擊,野外生存等,沒教過他什麼是笑。 從有記憶以來他就不知道什麼是“笑。” “笑是一種表情,每個人生下就會,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顧明希解釋給他聽,為什麼阿離會連笑都不明白。 “像那個阿姨看到你時候的表情?”薄離非非常聰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顧明希點頭。 “為什麼要笑?明希阿姨你也沒有笑過!”薄離非清冷的聲音有著稚氣卻又老成。 顧明希怔了下,回想起來自己這兩年也不曾真正的笑過。黛眉緊蹙,眼底劃過一絲心疼與歉意。 “阿離,人應該會笑!心裏有開心的事要表達在臉上,笑,知道嗎?”顧明希耐著性子解釋給他聽,手指將他的嘴角往上提。 如果不是龍裴提醒,她大概很多年後也不會意識到阿離現在的狀態是多麼的不正常。 薄離非的麵部神經像是壞死一樣,除了麵無表情還是一臉的麻木,即便是顧明希將他的嘴角往上提,也是那麼的聲音和機械。 “情緒為什麼要表達在臉上?”薄離非眉頭緊皺,拿開顧明希的手,“我知道自己心裏是高興不就可以了。” 看著他冷清的容顏一點情緒都沒有,腦海裏突然閃過另一張永遠沒有表情的臉,黛眉輕蹙…… 不,她不要阿離長大也像龍裴那樣,千年的麵癱臉,一點情緒都沒有像個木頭人。 “阿離,我們來做個約定,我們都學習著笑,把情緒表達在臉上好嗎?”顧明希清澈的眸子閃爍著真摯,她一定要像阿離像普通的孩子臉上有情緒變化,會哭會笑。 薄離非不明白明希阿姨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學會笑,但如果學習笑會讓明希阿姨覺得開心,他願意學習。 顧明希見他點頭答應,嘴角輕抿露出不算笑容的笑容,站起來在他的額頭落下輕盈的一吻,“晚安。” “晚安。” *************求月票的分割線************ 隔天一早顧明希起床,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很努力把自己的唇角往上揚。鏡子裏精致的五官笑的像僵屍一樣非常別扭難看。 氣餒的歎氣,這兩年沒有任何值得她高興的事,連她自己都忘記這與生俱來的本能。現在想找回來真覺得別扭,而且也沒什麼事值得她高興的能從內心深處笑出來。 可是答應過阿離的事,一定要做到。 再試一次。 顧明希對著鏡子努力的揚起嘴角,笑容比剛才好點,可真的很假,像是製作失敗的娃娃。 “勉強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對方也不會開心。這話昨天你才告訴他的。”門口響起沉啞的嗓音,驚了顧明希下,側頭看到挺拔玉樹臨風的龍裴,嘴角迅速的往下沉。 龍裴走到她身邊,伸手提了提她的唇角,蹙眉不滿意道:“真難看。” 顧明希甩頭避開他的手指,想起昨晚那個討厭的吻,臉色沉冷。眼神似挑釁的看向他,“彼此,彼此。”一個從來不會笑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她! “是嗎?”龍裴嘴角輕勾,淡淡的笑容在臉上浮起,挺立的五官上都流動著很自然的笑意,從心底放出來的,湧上眼底緩慢的流溢著。 顧明希怔住了。 龍裴的淺笑如沐春風,沒有半點的虛偽與偽裝,似乎真的心情很不錯。笑容蠱惑人心,恍若花開萬樹。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說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已。”龍裴開始拿洗漱杯接水,擠牙膏刷牙。 昨晚他沒有回房間,早上如冰要給他準備洗漱用品,他拒絕,直接回房間了。 娟秀的眉頭輕輕的皺起,滿滿的糾結和不解,他這張麵癱怎麼會笑的,演戲的功力真是無人能及。 顧明希漆黑的眸子斜視她一下,大概看穿她內心的腹誹,眼底的笑意暈開。 他是不太喜歡笑,不表示他不會笑。 有她在身邊,他哪裏需要演戲。 顧明希先下了樓,龍裴洗漱好換了身衣服再下樓。薄離非問了好,等人齊了,開始用早餐。 龍裴早餐一般吃的都少,最快用完早餐對薄離非道,“學校安排好了,你隨時可以去。” “謝謝總統閣下。”薄離非道謝後,視線落在顧明希身上,“我想暫時留在這裏陪媽咪,她的身體需要好好休息。” 顧明希怔了下,她是沒想到阿離會這樣說。龍裴挑了下眉頭,似乎很滿意他的做法,“需要什麼吩咐如冰。” “如冰,從今日起他就是小少爺,好好照顧。” 龍裴一出聲,如冰和顧明希都怔住了。 顧明希先反應過來,“閣下……” “我還有事先回總統府,中午如果趕不及回來陪你們用餐,晚上會盡早回來。”龍裴起立打斷了她的話,眼神冷冽的掃向如冰。 呆掉的如冰終於回過神,鞠躬,“是,我會好好照顧小少爺。” 顧明希看著他的背影離開,額頭青筋跳了跳。阿離是師父的兒子,他居然要如冰將阿離當小少爺養,這是要把師父的兒子當自己的兒子來養? “阿離,你想做閣下的兒子?” “不想。”薄離非很幹脆的回答,迎上顧明希複雜的眼神,直白道:“不過他比那個風流成性的皇太子看起來好點,我比較欣賞他。” 風流成性....能被阿離這樣評價,看樣子霍凜墨真夠名聲狼藉的。 薄離非站起來,看著她發怔的側臉道,“其實你選擇哪個都沒關係,因為我是孤兒,你選誰都不會是我的繼父。我隻要有媽咪和明希阿姨就足夠了。” 顧明希的臉色由白變黑再變的很複雜,“阿離,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先去廚房看看傭人有沒有煎好昨天醫生留下的藥。”薄離非丟下句轉身就走向廚房了,沒給顧明希說完話的機會。 顧明希徹底迷惘了。 為什麼感覺這一大一小的脾氣很像?都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 ***求月票的分割線 白言和智囊團與龍裴開完會,人陸陸續續的從辦公室走出來,他走在最後麵,透過重重背影的縫隙看到南司站在茶水室門口似乎在講電話,兩道劍眉皺的緊緊的,神色略帶不耐煩。 南司聽到腳步聲視線射過來直接與白言對視,匆匆的說了幾句切掉電話。白言刻意放緩所有腳步,等所有人都走進走廊盡頭的電梯內,他才站到南司。 “開完會了。”南司唇角掛著不羈的笑容看著他,神色怎麼都有一種掩飾。 白言點頭,心裏卻莫名的湧上一絲酸澀,他剛才是和誰在說電話,為什麼現在要用這樣掩飾的神色麵對自己。 南司,你根本就不是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人。 南司靠著門,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莫名的不安於急促,抓了抓寸頭黑發,在他麵前絲毫沒有平常的冷靜與沉著。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白言為了緩和氣氛,找了個話題,“之前你不是想吃香菇燜雞,今天我的事沒那麼多,晚上我去買材料做給你吃,你要沒事早點回來。” 南司神色蒙上一層陰影,薄唇抿著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最近似乎挺上火的,我看看再給你煮點什麼降火的湯。你還有什麼……” “白言!”南司忍不住的打斷他的話,眼底的歉意流溢著,低聲道:“我今晚有事,不能回去和你一起吃飯。” 白言神色怔了下,嘴角佯裝的笑容僵硬幾分,迅速恢複過來。若無其事的淺笑,“哦!沒事,那看哪天有空我再做給你吃。” “好。”南司點頭時,眼神像是心虛般的避開白言清澈,不染塵埃的雙瞳。 白言沉默,兩個人都沒在說話,隻剩下淺淺的呼吸教纏在一起,雙方都在極力掩飾著什麼。最終白言先開了口,“沒事我先……” 話還沒說完,南司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拽進茶水室,腳一勾將門甩上把懷裏的人壓在門板上。 白言詫異,反應過來欲推開他,“你瘋了……” “別動!”南司沉聲幾乎是命令的語氣,雙臂如同鐵壁般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的抱緊他,“讓我抱一會你。” 白言的身子僵了下,反抗的雙手緩慢的改成擁抱他的姿勢,他的下顎搭在白言的肩膀上,“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南司悶悶的開口,抱的更緊,勒的白言骨頭都在疼。 白言淺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南司沒回答,沉默半響突然開口問他,“有一天你會不會像愛我這樣去愛別人?” 白言的神色僵了一秒,這個話題太過沉重,露出的笑容有點沒心沒肺的,像開玩笑道:“說不準哪天突然就和別人天雷勾地火愛的死去活來,甘柴獵火,一瀉千裏。我就一腳把你踢開!” 南司鬆開他笑起來大掌揉了揉白言的頭發,“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人。要成熟、穩重,像個擎天柱一樣擋在你前麵就對了。” 以前也有人這樣說過白言,大概是因為他長相清秀看著挺孩子氣的,總要一個人得壓著才行。 “何止!要是真的喜歡就沒辦法,要是不喜歡,想追我不但要成熟穩重,要帥,還要非常有錢才行。” “要是真這樣就好了。”南司低聲輕喃,像是說給白言聽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不等白言說話,他退後一步,扯著唇瓣恢複以前的壞笑:“我先去做事,你乖乖的。”話語間透著一種寵溺,像是在對自己的孩子說話。 白言身子讓開,南司拉開門走出去,他的眸光一直追隨者南司的背影而去,明知道他這兩天的情緒不對勁,心事很重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南司問的問題,白言自己也想過。不知道自己將來還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想來想去,最終總會想到南司的身上,腦海裏浮起的都是南司的臉,完全沒辦法想象到第二個,不是這個人就不行,有時候真是讓人絕望。 **求月票的分割線*** 上午顧明希抱著電腦在查關於伊家的資料,伊若死了所有的線索斷了,她的搜索範圍要放大到整個伊家來查。 薄離非抱著一本書坐在她旁邊,全神貫注的在看,房間的氣氛莫名的溫馨四溢。顧明希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太久,肩膀僵硬酸痛,不舒服的動了動。 本聚精會神的薄離非立刻反應過來,放下書,走到她身邊,小手有力的在她的肩膀上按按捏捏,“對電腦太久對身體不好,休息休息,別看!” 顧明希被他的貼心的舉動弄的心底流過溫暖放下電腦,隨口問道,“你在看什麼書?” “在總統閣下的書房隨手拿的一本書。” 顧明希眼神看過去,旁邊還放著一本字典,“在看國外的書,能看懂?” “看不懂!”薄離非抿出三個字,動作停頓下來,眼神裏有些暗淡,“他的書房有很多很多書!全是原版的,很多字需要查。” 薄離非是一個書迷,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且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能力,最大的難聽是薄一心從沒讓人教過他語種,所以大部分原版的書籍他還需要借助字典便查便看。 “要不然我買譯版的給你看!”顧明希不想他太辛苦了。 “不用。”薄離非搖頭,走到她身邊坐下,眼神泛著光,“總統閣下說會教我!他會很多語種!”說到龍裴的時候,薄離非的眼神裏明顯透著欣賞與敬仰。 他從來沒遇見過這麼厲害的人。 龍裴會多國語言,這個她知道,隻是沒想到他居然肯親自教阿離,平日裏他那麼多事,會有時間親自教阿離嗎! 門口如冰敲門,“夫人,少爺,閣下打電話說趕不回來陪你們用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還是再等一會?” “現在。”薄離非自然的大話,站起來,又道:“給媽咪的藥有熬好嗎?” 如冰見薄離非這麼關心顧明希非常開心,“少爺已經準備好了,飯後半個小時可以服用。” “謝謝。”薄離非冷冷的神色,略有幾分小主人的風範。 飯後半個小時,薄離非監督顧明希將藥喝掉,不允許她再繼續看電腦,而是要她一起睡午覺。 顧明希拗不過他,隻好暫時把事情緩下來,先休息養好身體! 一覺到下午四點,起床時阿離已經醒了不在身邊,大概是千殤在藥裏加了安神的藥物,否則自己不會睡的這麼沉。換了衣服下樓,傭人有條不紊的做事。 “阿離呢?”顧明希看到如冰問道。 “夫人,您醒了。”如冰鞠躬,滿臉的笑容,“閣下和少爺在後花園種花呢。” 他回來了,這麼早? 顧明希眼底劃過一絲狐疑,轉身走向後花園,沿著鵝卵石鋪墊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