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妖,用照妖鏡一試便知。”
顧明希走到床邊坐下,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它的腦袋,聲音很輕,“是不是很痛苦?”
噩夢,從未停止過。
龍裴有他的立場與苦衷,或許全世界人都可以體諒他,可以原諒他;她卻做不到。
小白來c國還需要兩天時間,暫時她也隻能配合霍凜墨,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如果最後沒用再和他算賬也不遲。
因為煙兒死了,因為他曾經真的和伊若有過一個孩子,他背叛了自己的承諾,讓煙兒成了天大的笑話!
眼眶似乎有著淚,撓不開門,對著顧明希叫了兩聲,爪子緩慢的從門上滑下來……
停下腳步,上半身微微的往前傾,薄唇與她的耳朵貼的很近,呼出的冰冷氣體都能灌入她的耳朵裏。眼底透著戮殺,薄唇輕啟,“最好不要讓我知道煙兒死因真相與你有關,否則——我要你全家陪葬。”
顧明希掠眸冷冷的射向他,示意他再胡說八道,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龍裴陰翳的眸光一直目送著她纖細單薄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簾也不收回目光,眸底濃濃的眷戀稍縱即逝,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宇思和白言親自接送她回豪庭花園,如冰忙的布置準備晚上的晚宴連顧明希也照顧不上。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低低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因為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不……”
霍凜墨一臉的邪笑,彎腰撿起地上的枕頭隨手丟在床邊,坐下來愜意的喝了一口咖啡,語重心長,“罵吧!盡情的罵……通常一個女人越是罵一個男人就表示在她心裏這個男人很不同!我很樂意做你心裏那個最與眾不同的男人!”
“那就好。”顧明希抿了抿唇,不算淺笑的淺笑。
大白又調過頭朝著樓梯去,顧明希回過神來,跟在它的身後,“你到哪裏去?”
音落,他轉身就朝著樓下走,背影挺拔蘊藏危險與殺意。
伊若被他恐怖的眼神看的渾身發麻,後脊骨不由自主的冒著涼意,身子像是墜進冰窖裏似得;步伐不由自主的退了下,整個後背貼在冰冷堅硬的門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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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海水淹沒自己的痛苦再次席卷而來,像是要將她吞噬了,大口大口的喘氣,卻得不到賴以生存的氧氣。
如今他不能再有孩子,伊若生下一個孽種,他還要承擔著,這就是他的報應!
顧明希遲疑許久,緩慢的撿起手機握在手心,她完全聽不懂霍凜墨在說什麼,更不知道他有什麼計劃。隻是感覺他或許有一些計劃也許有用,不妨試一試。
大白舔了舔她的手指,從她的懷中掙脫出來,搖搖晃晃的走向後麵,那邊是有一片碧綠的草坪。以前煙兒還在的時候,最喜歡在草坪上和大白追逐的玩,笑聲似乎到現在還耳邊回蕩。
霍凜墨坐在床邊也不逼問她,悠然自得的喝著咖啡,慢悠悠的等著她願意開口說為止。
霍凜墨蹙眉,這個該死的女人是想死嗎!這個時候還傲嬌個屁啊!眼底劃過一絲邪佞,右掌從肩膀滑下落在她的胸前……
黛眉緊蹙著,雙手掐在他的手臂上。霍凜墨隻穿著單薄的休閑服,蓄長的指甲幾乎是要擰下他的一塊肉;痛的他皺眉!
欠身,轉身要離開,顧明希猶豫下突兀的開口,“白言。”
她搖頭。
一以令備忍。伊若整個人依靠在門否則早癱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眸光看向他的背影,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掌心和後背也被冷汗侵濕了……
大白似乎聽到動靜,懶懶的睜開眼睛看到她也沒有了敵意,緩慢的又閉上,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其實答應白言回來也是想看一眼,煙兒的房間。之前發生太多事,她從都沒有進過煙兒的房間,不知道還是從前的模樣。
音落,轉身朝著門外走每一步都宛如千斤重的走出去。
霍凜墨沒說話,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大白坐在以前煙兒經常坐的位置旁邊,眼神一直在四周看,似乎在等小主人回來,蘊著水霧的瞳裏充滿了渴望。鼻尖有著汗水,不時的伸出舌頭嗚嗚兩聲,委屈的趴在地上。
“嗚嗚……”大白爬起來往她的身上蹭蹭,又跳下床太過虛弱翻了一個滾,痛的嗚咽叫幾聲,再次爬起來緩慢的走向外麵。
本以為連默隻是年紀輕輕,可經過那一夜的共舞,她發現連默的城府極深,這個人渾身都散發著邪氣,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顧明希神色漠漠的,手指在它的腦袋上停下來,“這兩年你有想過她嗎?”
霍凜墨笑的格外陰險,“因為小白就是我們的照妖鏡!快打電話吧!晚了,我可不保證照妖鏡會不會失效!”
龍裴鷹雋的眸子倏地一緊,眼底彌漫著嗜血的猩紅,薄情的唇微揚,“是嗎?”
“閣下,為什麼不解釋?”白言忍不住的開口,明知道夫人的心結在哪裏。
霍凜墨將她抱在懷中,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絲中,忍不住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沒事的,有我陪著你。”
他竟然把煙兒的房間封了,怎麼是害怕看見煙兒曾經住的地方!還是害怕晚上做噩夢,覺得對不起煙兒!
它又叫了一聲,似乎記起顧明希是誰一樣,抬頭舔了舔她的掌心,用腦袋在她的掌心蹭啊蹭的,似乎是在安慰她。
龍裴雙手放在口袋裏,緊攥成拳頭。伊若眼底剛才的那點慌張雖快,他卻捕捉到了。
“謝謝。”顧明希走進房間,看到大白懨懨無神的趴在床上,似乎瘦了,床邊還有它掉的毛。
低沉的聲音很小,小的幾乎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神經病!”顧明希收回眸光,就沒見過霍凜墨這般的狂妄自大又無比自戀的男人。
霍凜墨打開門便看見顧明希靠著沙發無比的痛苦,手中的袋子“嘭”的掉在地上,連門都來不及關直接跑向她的房間從抽屜裏拿到她的藥。
顧明希放下手,“我可以去看大白嗎?”
伊若好不容易將菲菲哄睡著,剛輕輕的關上房間的門,轉身就迎上深邃幽冷的眸子,驚了下,隨之露出溫婉的笑容,“閣下,你回來了。菲菲剛剛睡覺,你要看她嗎?”
“還不是時候。”龍裴沉沉的開口,神色與眸光逐漸恢複昔日的冷冽與犀利。
剛鬆開的手倏地收緊,修長宛如玉竹骨骼分明,骨節泛著蒼白,甚至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陰測測的戾氣無聲無息的彌漫在辦公室,讓空間的溫度驟然降到冰點。
大白像是聽懂她的話,又好像沒聽懂她的話,突然又站立起來緩慢的跑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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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肥胖的身子晃晃蕩蕩的下樓,最後三個階梯時它身子往前傾,控製不住的摔下去,摔的嗚嗚咽咽的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