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希側頭看到龍裴冷峻的側臉,一把揮開他的手,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想要殺死他。
“閣下,您也好幾天沒休息,先回總統府休息。”白言上前規勸,他是總統,絕對不能生病!
她不是傻子,不會不明白白言話中的意思。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煙兒的樣子早就麵目全非了,可是就算煙兒隻剩下一小團肉,那也是煙兒,是她的女兒。
顧明希整個人坐在地上,手指一直攥著煙兒冰冷僵硬的手指,泣不成聲。即便是極致到絕境的痛苦,也不會麻木,隻會一直細水長流的疼,折磨著你,煎熬著你,讓你痛不欲生。
“嗯?”
“閣下……”白言一開口便被龍裴打斷了,“走。”
顧明希麵無表情的一把甩開他的手,連同他手裏的那碗燕窩也甩在地上。啪啪的兩聲瓷勺和碗都破碎了,碎裂的聲音無比的決絕,冷意,宛如她的眼底的恨與怒。
“對不起……對不起……煙兒,對不起……”顧明希哽咽著聲音,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沒有保護好煙兒,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上了龍裴的車子,他永遠不會知道煙兒的存在……
顧明希就算昏厥後,卷翹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皮上,縫隙裏依然滲出晶瑩剔透的淚珠,像是人的本能。微涼的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俯身輕輕微涼的吻落在她幹裂的唇瓣上。
南司皺眉,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沒有繼續追問,手指敲了敲他腦袋,“走,回總統府!”
幹裂的唇瓣緊緊的抿著,一言不發,眼神裏卻已經寫盡了對這個男人的仇恨與厭惡!
現在過的每天都像是偷來的,過一天就慶幸幸福一天,每天抱著不安與惶恐在幸福裏一天天的過下去,真希望是一直,一直的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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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顧明希在地上哭的昏厥,龍裴推開門將她抱上煙兒的床,拉被子蓋好。餘光掃到煙兒的物品與寵物,漆黑的眼底迅速劃過一抹暗傷,手指緊緊的抓住了被子。
全世界的人會害怕,會厭惡,她也不會!
白言跟在他的身後,眼神一直盯著他的背影,其實剛剛他想問南司,我們還能在一起多久?話到唇瓣他突然問不出口,害怕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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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如海藻般的長發隨意的披在後背上,中間那一簇銀白色的發絲尤其的刺目。她哭的喘不過氣,整個人倒在地上,身子輕輕的顫抖著,蜷曲身子任由自己陷入失去煙兒的巨大悲傷中。
“是。”南司和白言一同開口。
“是,閣下。”南司點頭,拽著白言的手臂往大門外走。
“把煙兒的屍體送回來,悼念三天,直接入土。”龍裴開口,既然她不想火化掉煙兒,那就不火化,直接土葬。
顧明希側身淚眼婆娑的看著煙兒沉睡的模樣,從此以後不論自己用什麼方法再也喚不起煙兒了。
縫在煙兒身上的每一針都像是站在顧明希的心裏,肌膚上,留下成千上萬的細微的針孔,或許不會致命,卻會一直痛,不會痛死,隻會讓她痛的生不如死。
虛掩的門外僵直的背影久久的佇立,握住金屬的手指僵硬很久,始終沒有推開門走進去,任由她哭泣的發泄心頭的鬱結。
顧明希斜視他的眼神滿載著冰冷不屑,就算是一百碗也沒有用....他以為幾碗燕窩就能抵消煙兒的一條命?
“如冰重新拿一碗燕窩來。”
大白感覺到主人的悲傷,眼眶似乎也閃爍著淚花,搖了搖尾巴趴在她的身邊,不時的嗚咽兩聲,將自己的尾巴甩在她的腿上。
一三你資裏。顧明希沒有回臥室,而是走到煙兒的房間,看著她的書包放在書桌上,衣櫃上還掛著煙兒最喜歡穿的裙子,在拐角的毛毯上趴著煙兒最喜歡的寵物大白。
“好了!”南司不喜歡看著他一臉愁雲慘霧的樣子,壓低的聲音道:“今晚我上你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