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震耳欲聾的電子樂震的耳膜都要破了,顧明希擠入人群中不停的張望,好不容易找到醉倒在吧台旁的蕭寒。
五光十色的霓虹從他蒼白的臉上一閃而過,莫名的扯了下她的心。
“蕭寒,蕭寒……”顧明希嚐試的叫醒他。蕭寒醉的太厲害,一點反應都沒有。閉上的睫毛在白希的肌膚上投上淡淡的光影,身上藥水味與酒精教纏在一起。
他端著餐盤走到床邊放下,什麼話也沒說徑自的走到衣櫥便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出來,又去了浴室,從頭到尾都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顧明希腦子一暈,混混沌沌的什麼都想不起來。這兩天到底發生多少事了。隱隱約約記得似乎有人給自己擦汗,有人喂自己喝水。
“夫人。”白言蹲下身子將傘全傾斜向顧明希。
白言複雜的眸光看向站在門口一臉盛怒的龍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跟在身後的白言很無奈直接丟了傘坐進車子內,不用龍裴示意,迅速的發動引擎離開。
“停車!讓我下車!”顧明希急切的吼到。
……
跌跌撞撞,失魂落魄,下一秒跌在雨水中坐著站不起來。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吧耳膜要扯。“閣下……”如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龍裴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
“我怎麼了?”
氣霧暈染,像是一種無名的感應。顧明希忽然抬起頭猛的就迎上停在門口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車窗開了不過一指的長度,黑暗中那雙陰翳的眸色冷冽懾人,冰冷的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了。
顧明希點頭,視線看見他潮濕的衣服,有些過意不去,“謝謝你。”
顧明希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唇再次覆下來,比剛才更加強勢霸道,不容反抗。他冰冷的手已經探進衣服裏,油走在每一寸肌膚上。顧明希想要反抗推開他,他的動作更迅速扯下領帶直接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捆綁起來。
難過的究竟是分不清蕭寒是秦遠,還是在難過他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自己。
白言和顧明希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將她送到門口。收起傘,恭敬道:“夫人請進去,早些休息。”
顧明希低喃著他的名字,第一次見麵他就很不友好,以至於後來的日子她也不敢跟他靠近,除非有阿崢在場。
如冰不知道到底怎麼了,推開門看到顧明希哭的很厲害,一直叫著閣下的名字。她歎了歎氣,將冰袋放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真不知道閣下為何要和夫人置氣。
她的話還沒說完,龍裴已經上前捏住她的下頜,冰冷的唇瓣攫住她的紅唇,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如冰立刻退下去準備。
“沒事。”龍裴定神,將那些雜亂的情緒趕出腦海,聲音漠漠:“別說我回來過。”
慢條斯理的換了衣服,離開。
他眯了眯眼睛,“你說什麼!”
一定是自己生病燒糊塗,做了一場夢。
“是。”南司接過盒子也沒看當麵打開,拿著東西就出去了。
“阿裴……阿裴……阿裴……”
南司皺眉,疑惑一閃即逝。平常不管什麼事閣下都會交給白言處理,不會找自己,除非是有特別的行動。
她避開了龍裴犀利的目光,眼神看向路邊一輛空車正往這邊來,她伸出纖細的手臂就要攔車。
此刻任何的安慰於顧明希都是諷刺。
龍裴從抽屜裏拿出破損的盒子遞給他,“找人看看還能不能修好。”
醉的沒有意識的蕭寒皺眉,眼角一挑冷漠的眼神朦朧中看見熟悉的容易,身上的戾氣瞬間消散,沒有任何抵抗的跟著她往外走,身上大部分的重量都轉移給她了。
顧明希像是沒聽到一步步的往外走,背影挺的很直....也很落寞與受傷。
她夢囈重複他名字時,龍裴已經麵色鐵青的走到門口,“嘭”的關上門,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視線迎上如冰好奇的眸光,“閣下怎麼了?”
沒有太長的前奏,在掙紮與壓迫之間沉腰一挺,擠入生澀的幽徑中。
有氣的不止龍裴一個人,顧明希也惱,惱他的不信任,惱他的試探……
“夫人客氣了。”白言點頭,欠身轉身離去。
顧明希恍惚的睜開眼看見麵前的白言,血色盡失的臉憔悴不堪,美麗的眼睛蒙著水霧讓人心疼無比。
眼淚簌簌的往下掉,畫麵仿佛切換到很多年後,他低啞著嗓音說,“顧明希,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
那一刻,無人知曉的心動。
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唔。”顧明希皺眉,反感的情緒湧動,雙手推著他健碩的胸膛,不想被他親吻,不想被他觸碰。
白言一隻手撐傘,一隻手扶著她起來,緩慢的往前走,並沒有驚動任何人。雖然總統府大部分都是閣下的人,但這樣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閣下也不會隻讓自己跟去,連思宇都沒叫。
秦家的後院有一顆棗子樹,她最喜歡吃青青澀澀的棗子。秦遠嫌棄那東西酸牙不願讓她吃,也不讓傭人幫她摘。她不服氣的就自己爬到樹上,嚇壞了秦遠。一直站在下麵哄著她下來,並保證以後會幫她摘。
——他怎麼會在這裏?
白言遲疑,“閣下,外麵還在下著雨。”
“卑鄙。”顧明希咬唇擠出兩個字。如果不是他的刻意試探,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酒吧。
龍裴先移開眸光,視線落在清淡的白粥上,伸手接過托盤,吩咐道:“再去準備點鹹菜。”
顧明希知道白言不會聽自己的話,什麼都顧不得側身抓著開門鎖就要開兩次。龍裴一把抓住她,她回頭便迎上他陰戾清寒的眸子,嘴角掛著漠漠的嘲諷,“心疼了。”
顧明希沒有再看他,挺直了背影往外走。
“阿遠……棗子……棗子。”
龍裴眉心緊蹙,臉色陰沉的可怕,鋒利的眸光緊盯著她,薄唇抿著沒有感情的弧度遲遲沒開口,而垂在身旁的手還有被她揮開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