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同德如鼓琴瑟,花開並蒂締結良緣。”
耳邊不知誰的話語伴著敲鑼聲響起,葉芙頭暈腦脹,行屍走肉般,被人攙扶著邁開步子。
好疼,後腦勺如針紮般……
她抬起手,觸及的是軟綿的絨布,就要拽下來,卻被人壓著手腕,“切不可,娘娘怎如此著急,且待王爺如意稱挑開蓋頭。”
這人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葉芙撐開沉重的眼皮子,眼前的紅簾子隨著她步伐而晃動。
視線下撇是豔紅的衣服,金絲繡製著鴛鴦,一雙繡花鞋三寸金蓮足。
這他媽?
做夢呢?
她不是應該死了嗎?
古有神農嚐百草,醫科大學有葉芙製毒藥,結果藥量控製得不夠火候,實驗室炸了!
她還記得鋪天蓋地的火將她裹挾,燒傷的痛楚,死神向著她揮手。
這怎麼就……變成了結婚?還是中式婚禮?!
“門檻一過,夫唱婦隨。”
葉芙實在是渾身酸痛,像提線木偶被操控著進了房門,扶著她坐在了床邊。
到底怎麼回事?
她捶了捶腦瓜子,豁然一段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猶如破碎的電影灌入腦海。
葉芙,禮部侍郎府千金,自幼懦弱,任打任罰不受寵,這剛毒打了一頓送進了禎王府,聽聞禎王府乃當今聖上所出第三子,前些日子癱瘓殘疾,她就是送來衝喜來著!
講道理,再不受寵,也不至於嫁個殘廢,偏生原主葉芙喜歡上了府中一家丁,傳出了些許閑言碎語,自家兄長又對她輕薄無禮,總的來說,小小年紀的原主可謂是名聲狼藉。
像是故事的概要,葉芙迅速閱覽之後,腦子猝然清明,敢情她這是穿越了!還穿成了新娘子?!
原主呢?!
大概死了吧?
抵死不從挨了一頓打,和一隻公雞拜堂時服毒了!
他媽的無縫銜接!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的獨立女性,居然要來接手這個爛攤子?
胡亂扯開紅蓋頭,拆掉壓塌腦門的繁瑣發飾,她驀然扭頭一看,猝不及防地撞進男人琥珀色深沉的眸子裏。
男子麵若刀削,膚白如玉,劍眉斜斜入鬢,發絲係著紅色帶,而那粉潤的唇緊抿著,縱使麵若冰霜,依舊好看得緊!
這就是那位……
葉芙的視線由上往下,從他的臉到他的腿,他是坐得筆直,全要歸功於他背後堆砌的兩個玉石枕頭撐著。
美男啊!
葉芙煩躁的心受到視覺衝擊,仿若綠洲注入了清泉,然而男子目無波瀾地盯著她,薄唇微啟,“滾出去!”
聲音也好聽呢!低沉磁性……
等等,他說什麼?
葉芙挑了挑娥眉,挽起寬大的袖子來,露出纖細的胳膊,白皙的肌膚上一道道青紫色淤青,她單手叉腰偏頭看男子,“我都沒嫌棄你,你嫌棄我?”
男人麵不改色,“我不想說第三遍,滾出去。”
??
大哥,你以為我願意嫁啊?
原主到底是什麼倒黴蛋,娘家不要,夫家不愛,也忒悲催了吧?
難怪要服毒……
葉芙舔了舔嘴唇,明眸蕩漾著狡黠,莞爾一笑,複坐在了床邊,一瞬不瞬盯著男人,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尉遲深被他看得不爽,劍眉蹙了蹙,“本王臉上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