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琳對著關哲驚喜的麵孔,嬌羞地點下頭。隨即就迷失在關哲的吻中。仿佛不如此便不能表達他的狂喜似的。
或許這就是幸福吧,她想。
關哲在書房裏,放下手中的資料,瞥了一眼臥室。江若琳這丫頭又在穿衣鏡前搭配起衣服來。
有什麼可搭配的呀,她不是喜好白裙子嗎?而且她的身材容貌,穿什麼不好看,至於這樣一件件地挑嗎?以前約會時,也從沒見過她這樣認真呀。
看著江若琳走馬燈似的搭配來搭配去,無關哲奈地搖搖頭,這都是第幾天了?
自從那晚若琳答應了他公開婚訊、去自己家裏的要求,就整日匆匆忙忙。從家裏都有什麼親戚到每個人送什麼禮物,從著裝是否嚴肅到該注意什麼禁忌,極其細致詳盡地列了一份單子,一項一項的認真完成著。
自己想參與其中,或是讓秘書替若琳分擔一下,都被她拒絕了。還說他工作繁忙,本來就已經很疲憊了,要想的事情本就夠多了,實在不該為這些分心。
既然要去見關叔叔還有其他親人,就該她親手準備,才真誠。而且第一次去關哲家,總要精心準備,不同衣服會留下不同的印象,要盡己所能給關叔叔一個好印象,努力爭取對她和關哲兩人婚姻的祝福,這樣對兩個人的婚姻才好,才會更幸福。何況關叔叔還有其他親人以後也會是她的家人,她的親人,認真些才是未婚妻的本份呀。
想到江若琳以未婚妻的身份理直氣壯地說著這些話時的那股認真勁,關哲不禁有些好笑。但迅速被湧起的感動所淹沒,夾雜著一股愧疚。
自己登若琳家門時,給若琳的爸爸媽媽的禮物都是吩咐秘書準備的,甚至直到下車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送些什麼。和臥室裏認真的女孩比起來,自己還真是不用心,哪裏談得上真誠二字。
固然可以拿工作繁忙做借口,不過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做的實在難以啟齒,何況曾經以愛的名義那樣傷害過她?若琳的重病,蜚語流長又給若琳的爸爸媽媽帶去過怎麼樣的傷痛?
若琳如此認真,盡己所能地去準備這些,都是源於對自己的愛吧。而自己呢,既然愛若琳,又怎麼如此不用心?關哲懊惱地自責,等回到臨海小鎮,一定要彌補回來,用自己的一生連同過去那複雜曲折過往裏的傷害一同彌補回來。
關哲怔怔地看著臥室裏那曼妙的身影,何其幸運,他遇到了自己深愛著的女孩,女孩也深愛著他。無意中關哲腦海中晃過張文智婚禮上說出我願意之後,瞅向若琳的眼神。那是怎樣複雜難言的眼神呀!又夾雜這怎麼複雜難名的情緒?
既然他如此幸運地得到這個女孩的垂青,又怎麼能不去珍惜?不去認真嗬護?
關哲迷離地望著仍在忙碌的江若琳,腦海中閃過曾經的時光。
曾經的過往,他自己怎麼就那麼不懂得珍惜,嗬護這個女孩子,愛得越深,傷她越深,甚至幾乎就要逝去她。關哲無法忘記醫院裏,失憶後江若琳那溫柔的眼神,那仿佛看待陌生人一樣的眼神。
父親和家人的態度還是不讚成居多,真正登門後,可以想見若琳得到的冷嘲熱諷,冷淡疏離都不會少,而她卻還在如此認真的準備著。
望著那忙碌的女孩,關哲的神越發堅定起來。是要找機會和父親還有家人再認真談談了。保護未婚妻是自己的責任,已有過太多的傷痛和折磨,無論如何不能讓若琳受委屈。
關哲推開座椅,緩步走向臥室,然後倚在門框上,靜靜地看著,心裏無比的平靜。江若琳覺察到關哲的到來,見他的眼神牢牢定在自己的嬌軀上,臉不由的一紅,”臭流氓“,隨手抓起一件衣服趕忙套上,撅著可愛的小嘴巴望著他。
關哲一愣,不由失笑,倒真的沒有什麼異樣的想法。隻是就這樣走過去,將江若琳曼妙的身軀牢牢地抱在懷中,將那個自己要用盡力氣去嗬護的女孩,自己的未婚妻牢牢地抱在懷中。
是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