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琳自感放下身段去迎合關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由失落變成了懊惱,索性不管不問了。關哲再回到家,冷鍋冷灶,而江若琳或是在電視前看電視劇,或者躺在床上玩手機,或是百無聊賴地修著指甲。沒有了熱絡的迎接,沒有了令人舒服的討好,江若琳的轉變令關哲有些不適應。隨著張文智婚禮日期即將逼近,江若琳就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沒有任何表示。這讓關哲無名之火陡然叢生。他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是故意在公司裏磨蹭,為的是不讓自己和這個女人有說話的機會。可是回家晚了,江若琳早已睡下,也根本沒有等待關哲的意思。終於有一天,關哲忍不住了,晚上下班,叫上幾個朋友去酒吧裏喝酒。
酒吧裏音樂轟鳴,漂亮女人穿梭而過,舞池裏跳得熱情忘我。朋友們愉快的交流,對著過往的美女吹口哨。可這些似乎與關哲無關。他隻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啤酒。有愛慕關哲的美女過來搭訕,被關哲粗聲粗氣的攆走。一起來的朋友終於發現了關哲的不對勁。”怎麼啦?失戀啦?喝悶酒?“朋友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明顯和女人吵架了嘛。”然後朋友們哄堂大笑。
關哲幾杯酒下肚,打開了話匣子。
關哲說他討厭張文智,因為張文智,他和江若琳的生活總是雞犬不寧。他說江若琳還要參加張文智的婚禮,都沒有告訴自己一聲就答應了別的男人。這話匣子一打開,恨不能把所有的不如意都發泄出來。有人說,酒後吐真言,果真如此。
朋友們聽關哲絮絮叨叨的說,不時加上幾句無傷大雅的附和。當說到江若琳參加張文智的婚禮時,一位朋友突然插嘴說:”關哥,你也不怕張文智在婚禮上臨時換新娘啊。萬一搶了江若琳怎麼辦。”一句話,把微醺的關哲驚醒。
這群朋友開始起哄,七嘴八舌的給關哲出主意。關哲聽得心煩,吼了一聲,”閉嘴!“但是,誰還管得了這些,酒壯慫人膽嘛。”江若琳不會的。””怎麼不會?你忘了有多少次江若琳因為張文智放你鴿子了。你忘了你來這個酒吧喝了多少次悶酒了,包括這次。你忘了你明著暗著幫了那個女人多少次,她總是不領情。關哥,沒法說你,你這是自討苦吃。””自討苦吃,自討苦吃。”關哲暗自念叨著,又往嘴裏灌了幾杯烈酒,眼裏、腦海裏出現的都是江若琳的背影,各種各樣的背影,美麗而決絕,留給自己。想想那樣的自己,關哲不禁為自己心疼,又為自己倒了幾杯酒。不一會兒,關哲就醉趴在了酒桌上。旁邊同來的朋友,歡樂地隨著音樂起舞,甚至有一位朋友抱著一位美女親吻。這些關哲看不到了,估計他也沒心情看。
早晨醒來,關哲頭疼欲裂。心裏想著:昨晚真是喝多了,幸好今天周末不用上班。但是昨晚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卻全然不記得了,連怎麼回的家也不知道。看了看旁邊,江若琳不在。床頭上有一杯清水,關哲端起來一飲而盡,頭痛似乎馬上得到了消解。江若琳大周末的幹什麼去了,也不告訴一聲。關哲想想又暗暗生氣。不會是去參加張文智的婚禮去了吧。想多了,關哲又開始頭疼。不對,婚禮不是今天,好像是明天。顧不了那麼多,關哲走到垃圾桶旁邊,期望可以找到上次撕掉的請柬。最近沒有丟垃圾,應該還在。關哲手抖著,一張張碎片翻找,終於確定,張文智的婚禮不是今天。那江若琳去哪兒了。
正想著,門開了,江若琳回來了,手裏提著大大的超市購物袋子,裝滿了東西。”你醒了。”江若琳看到醒來的關哲關切的詢問,又覺得不妥,臉色稍稍冷凍。”嗯,醒了。”難得關哲開口說話,江若琳有些不相信。
走進廚房,江若琳把從超市買的東西分門別類。然後端出一盤葡萄,放在關哲跟前:”聽說葡萄解酒,專門為你買的。吃吧。””好的。謝謝。”兩個人的對話此刻聽起來那麼客氣,卻是在試探對方,想示好又放不下身段。
關哲吃下幾個葡萄,冰涼酸甜的口味沁入心底。看了看坐在旁邊假裝翻看雜誌的江若琳,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