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幹年後的慕深深也會時常想起那一天的事情。
知了聲聲的午後,男人不自覺抿起的唇角,那時微傾斜的夏日時光。
“深深,這邊!”
九月末,餘熱未散,慕深深頂著炎炎烈日終於趕到了咖啡店。
氣還沒喘勻,就瞧見了不遠處的傅鬱鬱穿著她那件花了一千大洋買來的流蘇雪紡裙,頂著新做的發型,花枝招展。
看樣子,今天的這個相親對象,傅鬱鬱應該十分二的滿意,不然也不至於花這麼大代價來會麵。
不僅花了大價錢來打扮她自己,還不惜用一整盒的高級水果巧克力來收買慕深深,做綠葉陪襯她這朵想要出牆的大紅杏。
為了配合著傅鬱鬱,今天的慕深深特意畫了一個老氣的妝容,粉底液將原本雪色的肌膚掩去,暗了好幾分,再配上個難看的眼鏡和中年婦女一樣的發型,想必一定可以把傅鬱鬱那隻老狐狸襯得靚麗無比了吧。
慕深深也實在是受不了,決心這一次,一定要把他們家傅鬱鬱給嫁出去!
“怎麼來的這麼慢!”
傅鬱鬱拉著慕深深在自己的身邊坐下,咖啡店裏涼爽的空氣將溫熱消解去了不少。
傅鬱鬱給慕深深點了一杯冰飲,慕深深左右打量了一下咖啡店,“怎麼,男方都還沒來,我們傅大小姐就迫不及待的來了?真不害臊!誒,說說吧,這次相親的對象是什麼人?能讓你穿的這麼花枝招展的?”
傅鬱鬱一如既往的愛發花癡,衝著慕深深笑,“嘿嘿,這次呢,可是我嬸嬸介紹的,不僅長得那叫一個帥,而且家境還很殷實,聽說家裏還是經商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關鍵他還是一海龜叫獸!和你一樣誒,深深。”
頓了頓,傅鬱鬱大大的歎了一口氣,補充,“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那隻叫獸。”
慕深深無奈清淡的笑了一聲,聽她說話,不忘了調侃,“傅鬱鬱女士,按您老說的,人家這麼熾手可熱,有錢有權有勢,還有臉蛋的,憑什麼到現在還要來相親?而且還能這麼不偏不倚的就被你撞上。”
傅鬱鬱朝著她眨眼睛,咧嘴不甚在意的奸笑,“深深,我就說你這個老姑娘你不懂!這就是所謂緣分,逃也逃不掉的!還有,別叫我女士,我還未婚呢!要叫傅鬱鬱小姐,知道不,慕深深同誌!”
慕深深抿唇,但笑不語,輕微的搖了搖頭。
她從來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
緣分,對於她而言,隻是一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借口而已。
不過,傅鬱鬱的話,早就已經將慕深深的思緒帶出了十萬八千裏。
“請問,是傅鬱鬱小姐?”
低沉的男聲在慕深深的耳側響起的時候,還沒有待慕深深拉回思緒,卻已經被傅鬱鬱拉得站了起來。
凳腳和地麵輕輕摩擦,發出了略顯刺耳的聲響。
傅鬱鬱開口,急火火的恨不得就地正法了他,“是是,人民叫獸先生!我就是!”
慕深深真是為這個見到了帥哥的好友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