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想害她的。
想起許茵茵的暴露,顧小陌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不動聲色的離開了藥科室。
另一邊,許茵茵站在慕北屹的身後,輕輕的,殷切的開口:“北屹哥哥,你找我——”
“你留學的地方是舊銀山,對嗎?”
慕北屹立在床前,修長的身影,瘦削冷峻的側臉,麵無表情的臉龐,甚至,連說出的聲音都是冷的。
許茵茵神色一晃,眉心微微皺起,轉而聽到慕北屹開口:“明威的行蹤暴露,之前在舊銀山待過五年,這件事不是巧合,我希望你別讓我從你的身上搜到什麼證據。”
冰冷的聲音一陣陣的傳過來,讓人聞風喪膽,更別說許茵茵,哪怕再強大的心裏素質,此刻的臉色都有些掛不住。
她故作無辜的開口:“北屹…哥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我都不認識他啊。”
“最好不是。”
慕北屹放下四個字,隨即麵無表情的轉身,看著許茵茵,沒有留情,像是公式化的開口:“不然我怕我會不顧及許夫人的情麵對你動手。”
慕北屹走掉的時候,許茵茵仍站在吹風口吹著初春依舊刺骨的冷風,臉被吹得有些幹,凍到麻木。
可許茵茵依舊立在床前,眼眸近乎陰暗的看著窗外,高聳的樓,顯得底下格外的渺小。
而人在這高聳的建築物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許茵茵漸漸咬緊唇,連那攥緊的掌心,直直冒著青筋,都不足撫平內心的漣漪。
慕北屹回了病房,並未看到顧小陌的身影,臉色微沉,隨即快速的轉身出去找著。
最後是在醫院的後花園裏找到的,這邊有不少的人正在閑適的散步,顧小陌倒是尋了一個大樹底下的座位,不仔細看,都注意不到她瘦小的身影。
長發如瀑般垂在身側,穿著一身鬆垮的病服,坐在那裏看著平靜無波瀾的池塘發呆。
歲月靜好用在她身上最恰當不過了,可慕北屹卻清楚的知道,她的眼中失去了一抹光,那是對世界絕望再提不起熱情的空洞,是沒有囡囡後的消芒。
慕北屹臉色一沉,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悄無聲息的來到顧小陌的身後。
顧小陌難得有著閑情逸致去欣賞著安逸的畫麵,倒是汲取了不少設計的靈感,忽地,肩上一重。
顧小陌快速抬頭看過去,慕北屹徑直將大衣蓋在她的身上,裏麵隻穿著黑色的襯衫,顯得消瘦,這剛開春的天氣,脫下大衣,可想而知有多麼的冷。
顧小陌眼簾眨了眨,想起剛剛在藥房得知的消息,心中一鬆,那許茵茵倒是來的及時,若是慕北屹因為她喉嚨壞了,無疑是把她往愧疚的最高點推。
她立即要拿開外套,被慕北屹伸手按住,低沉醇厚的聲音緩緩鑽了過來,“穿著吧,你身上太冰了。”
他剛剛隻稍稍觸碰了下,就感受到她身上的涼意。
顧小陌究竟是折磨她自己,還是折磨他呢?慕北屹並不知道。
顧小陌不能說話,所有的情緒隻能通過麵部表情來表達,當然,這對顧小陌來說,並沒有什麼難處,她的臉部表情向來豐富多彩!
顧小陌皺著眉,卻被他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慕北屹順勢坐在她的身邊,盯著她的臉,似乎真的洞悉了她的想法,緩緩道:“我和許茵茵之間沒什麼,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要想著熱心把我往她那邊去推,今天的事情,下次不準再發生。”
他說的是,她甩開他的手。
顧小陌心中一震,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慕北屹偏著頭,女人澄澈漆黑的眼眸撞上男人麵容俊雋冷漠的麵孔。
慕北屹真的很英俊,光那雙深邃如波的眸子都有攝人心魂的本事。
顧小陌不自覺的被吸住,慕北屹臉上卻一閃暖意,近乎帶著強勢的占有和掠奪:“顧小陌,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著,但讓我放手,是不可能的,我給你時間去接受和回憶,但別把我往外推,更不用做些推給別人的把戲,也無需為了拒絕我便去找其他的男人做戲,嗯?我們之間的事情,無需別人插手,你有什麼不滿的,都告訴我,我不介意這些麻煩。”
謔,這個人的口才這麼好嗎?
做生意的,談判能力都那麼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