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雨輕輕道:“小女子鬥膽,想管大師借一樣東西,以平叛亂。”
紅葉熟讀兵書戰策,如何不知蘇若雨之意,哈哈笑道:“一具臭皮囊而已,放在此處徒歸塵土,拿去,拿去。”
青書陰沉著臉,哼了一聲,一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途中但聽得紅葉縱聲長笑:“朝聞道而夕死,複有何憾?朝聞道而夕死,複有何憾?我便是我,我便是我!”最後一個“我”字出口,聲音一頓,終是再不可聞。
“他便是他,我又是誰?”青書怔怔立在林中,望著湛湛青天,久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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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鄧愈將紅葉頭顱火速送往傅友德軍中,以亂陳友諒之心,果不其然,宋青書、蘇若雨及張無忌三人才到途中,便聽得王師大捷的消息。原來陳友諒這十年在南少林受紅葉調教,兵法武功,易理天象無一不學,已視之若神,旦夕見其殞命,如何不驚得魂飛魄散,隻想著師尊本領勝己十倍,尚被割下頭顱,自己如何是大靖朝廷的對手?戰不兩月,引兵投降。他的結局,自然可想而知。
傅友德平定嶺南之亂,引軍東進,彙合鎮南將軍鄧順興大軍,合兵南下,數戰數捷,朱元璋寡不敵眾,被鄧愈生擒,在福州城活活剮了。
華夏大定。
宋青書趕回北平時,周芷若已產一子,是前三天的事兒。他一路本是鬱鬱,但見得新生之子,又轉而大喜,斟酌兩日,取名一個“易”字,而後設宴宮中,請來昔年袍澤,大醉一番。卻獨獨不見張無忌,一問之下才知,原來趙敏也在同一天產子。
他不由喟歎:“都已為人父母,何必再鬥下去?”
一道旨意頒下,加封張無忌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白玉虎符半枚,與自己手中這枚相合,除龍庭府兵之外,餘者七十六萬雄兵,皆聽號令。但若無青書手中那半枚虎符,張無忌也就隻是有名無實而已。
隔天張無忌便抱了孩子入宮,說是求聖上賜名,宋青書沉思良久,贈了他“景乾”二字。
宋易、張景乾,同一日出世,青書、無忌二人俱是十分歡喜,約定待他們十八歲時,當結八拜之交。
武定二年冬,青書立楊汐晴為後。
周芷若不喜,然旨意頒布,如何能更改,楊後仁厚,深得臣子之心,她也無法。隻抱了宋易回宮,生了老長一段時間悶氣,但究竟無可奈何。
隻是這太子之事,眾臣諫書久矣,武定帝卻總是笑而不語,不與答複。周芷若仿佛看到希望,母憑子貴,若是宋易能奪得太子之位,至於誰是皇後,也就無所謂了。
武定三年初春,帝遣彭瑩玉北上鎮守山海關,封張中為常州撫台,同年秋,殷天正以年老故,致仕返回昆侖,坐居明教,欲與一幹兄弟飲酒狂歡,渡盡餘生。武定帝遣專人護送鷹王****,三千甲兵守在光明頂上,無忌深為忌憚。
而後幽居北元名將王保保、前元惠帝,由南少林僧人渡遠看守,此僧武藝高強,未經帝諭,人莫能入。
趙敏或許不會在意王保保與惠帝的性命,但張無忌卻是極重義氣之人,有殷天正一幹人等在手,張無忌動不起來。
不管他們有沒有這個心思,預先防範,總是好的。
再吩咐劉伯溫遣人日夜監視崇明王府邸,每日看到線報,青書方才放心,一切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
“十年,給朕十年時間。”他心裏這般想道。
如此時光悠悠,大靖武定帝勤於政事,數年間國力蒸蒸日上,至武定十一年,戶部統籌出全國人口之數,已達六千萬之眾。是年初夏,天津、寧波、漳州、廈門、汕頭、廣州等十餘處港口一齊開放,舶運總監黛綺絲領二十丈長的大輪船於天津港揚帆出海,而後一路南下,至各港口彙合水師,大型艦艇總計八十三艘,運載貨物的小型商船三百餘艘,下西洋,通貨有無,自此世界寰宇,無不知東方幸有泱泱大國,名曰中華,地大物博,人口之盛,國力之厚,舉世無倫。
武定帝兢兢業業十餘年,不敢懈怠,有能臣名將相輔,北定蒙元餘孽,南下西洋宣召,文韜武略,笑傲古今。招攬奇才,興修水利;任賢用能,安邦定國。民生大振,百姓稱頌,堪稱天下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