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沿著長廊走了好一會,臉上方才露出恨恨神色,左手一掌擊在身旁一根木柱上,低聲罵道:“******,老頭子就不傳我上乘功夫!害老子今天被個小兔崽子奚落!”左手握緊,“龍爪手”勁力勃發,登時抓下一大片木屑。
一通亂打之後,陳友諒漸漸平複下來,喘著粗氣,口中喃喃道:“藏經閣裏,有那麼多絕技,待會兒便去偷上兩本出來,偷偷練了,也好讓老頭子大吃一驚!”
打定主意,陳友諒便展開身法,如鬼似魅,落地無聲,向後山藏經閣奔去。這廝輕功委實是極為了得,一經施展開來,便如浮光掠影,不多時便到大雄寶殿之後那一叢樹林外。
他極富計謀,早知藏經閣看守嚴密,從正道去,以他輕功,雖不難得手,但究竟來來往往僧眾太多,這般難免身落嫌疑。但若是從這杳無人煙的叢林中穿過,便能直抵藏經閣後院,以成昆傳他的上乘輕功,無聲無息的潛入藏經閣中,還真能算是十拿九穩。
陳友諒四野望了望,驀地身法展開,閃身一鑽,入得林間,便開始朝著藏經閣方向狂奔不休。
正奔跑間,已入樹林深處,陳友諒忽覺膝蓋一疼,腳下步伐一亂,登時軟倒在地,他心念電轉,便知有人暗算,口中不敢失禮,仍是恭恭敬敬道:“何方高人與小子相戲?還請現身一見。”
忽聽得一聲輕笑,青書輕飄飄的從一顆大樹上落下,緩緩走近陳友諒,笑道:“陳兄,咱們又見麵了。”陳友諒麵色沉靜,也是笑道:“原來是宋兄,如此戲弄小弟,卻是為何?”
青書麵色驟然冷厲,抓住陳友諒背心,內力勃發,登時將他提起,喝道:“你是圓真的徒弟?!”陳友諒被他淩空抓起,隻是想道:“老頭子和他有過節?******,是哪個多嘴禿驢把老子師傅是誰都給告訴他了?”心中雖然驚恐不解,但嘴上還是道:“家師正是圓真,不知和宋兄你有何過節?在下雖然師從於他,但卻並非……”
青書反手一個巴掌扇過去,冷笑道:“莫給我廢話,快把‘少林九陽功’秘訣說出來!”陳友諒吃了一巴掌,卻似是恍然大悟,笑道:“宋兄,你有所不知,家師雖然會這門神功,卻並未傳給在下……”話未說完,青書又是反手兩掌扇在陳友諒臉上,冷然喝道:“你說不說!”
陳友諒賠笑道:“在下,在下是真的不知……”青書見他如此情狀,心中也是拿不準成昆到底教沒教他“少林九陽功”,但他心念轉的極快:“這廝素以奸猾出名,能和朱元璋一爭天下的,豈是尋常之輩?其中隻怕多有詐術。”想到此處,一手按在陳友諒丹田,嘿嘿笑道:“陳兄,那‘少林九陽功’是不世出的奇功絕學,唉,在下也想知道,修煉這套絕學,能否重鑄氣海,內力更上層樓?”說著作勢運功。
陳友諒被他按住丹田要穴,見他便要催動內力點破他氣海,直駭的麵如土色,忙道:“我知道,我知道!”青書哈哈一笑,將手拿開,陳友諒背心受製,始終不敢還手,當即從頭到尾,將“少林九陽功”徐徐背下,他本有意故意背錯,十句中摻雜著一句假話,令人防不勝防,當真是陰險之極。
但青書修習的武當派功夫本就自一部“九陽真經”而始,縱然“少林九陽功”中多摻雜無色禪師的修習體悟,但從根本而言,卻是和“武當九陽功”一脈相承,青書雖未修習“武當九陽功”,但一路和無忌一道,壓製寒毒之餘,早將他身上那本秘籍翻了個爛熟,兩相參照,依“九陽真經”一貫脈絡推導而下,陳友諒杜撰一句,他細想之下,登時便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