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蕭瑟如刀。

大地上哀鴻遍野,硝煙和血腥的味道相混合,彌漫在空氣中。一名褐袍青年倚在牆邊,身體不斷痙攣,生命力瘋狂流失,他的心髒已經被打碎,斷然沒有任何活路,現在全憑一口氣撐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

“沒有為什麼!”說話的是一名一名負劍的麻衣年輕人,神色淡漠。他周身寶光縈繞,雙目一開一闔之間,好似有一道白色匹練在其中湧動,銳不可當。

他走到褐袍青年身前,居高臨下,仿佛在俯瞰著一隻螻蟻:“金陵主城,隻有一個名額...”

“哈!就為了它?”褐袍青年滿臉的嘲諷:“一個進入主城的機會就能讓你親手殺害最好的兄弟!”

“別說了!”麻衣年輕人神色愈發的冰冷:“該上路了!”

“等一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哦?”麻衣青年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說來聽聽?”

褐袍青年眼神灼灼的盯著麻衣青年:“到底是誰...告訴你我的寒冰甲還沒有修複!”

“嗬”麻衣青年輕笑一聲:“到底是誰,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除了你那位親愛的道侶,還能有誰呢?”

“順便告訴你一聲。”麻衣青年輕舔嘴唇:"是你的道侶“

“你!”褐袍青年麵如死灰,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出賣了自己!

“好了!你已經知道的夠多了!裴山,上路吧!”

隻見褐袍青年右手捏出一個金色掌印,向裴山轟去,如同蒼穹壓塌,直接將裴山的軀體打得四分五裂,四散炸開!

頓時,裴山感覺天地破碎,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籠罩了他,身體似乎崩解到比誇克還要渺小,他想喊,卻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他想觀察,思維所及,卻是光怪陸離的混沌,終於,噗的一聲,一切都歸於寂滅。裴山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

燥熱...

這是裴山現在唯一的感受,身體仿佛被點燃,每一寸皮膚都在灼燒!

仿佛是血液重新開始流動,又仿佛是裴山的靈魂開始重新接管神經末梢,他漸漸的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

自己的雙腳,雙腿....緩慢跳動的心髒,還有那無比沉重的眼皮。他努力的想要控製自己睜開眼皮,但卻無濟於事,在此刻好象身體變成了一座密不透風的監獄,囚禁著一個可憐的靈魂。

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一陣涼風,拂過他的麵頰,裴山的臉下意識的就是一個抖動。

就像是一個漏洞出現在這座監獄之中,裴山抓住這個機會,心中怒吼道:啊!!!

騰!

裴山猛地站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周圍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裴山。

講台上,李蘭群一皺眉頭,淡淡的說道:“裴山同學,夢到什麼了,不妨講出來給大家聽聽!”

“哈哈哈哈~”周圍一陣哄笑聲傳來。

裴山茫然地看著四周,周圍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教室的最前麵還貼著高考誓師的標語——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多少個夜晚,他都夢回此地。

李蘭群見裴山依舊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似是在回憶著什麼,不由得有些生氣:“裴山!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坐下!你不學習不要耽誤其他人!”

裴山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而後眼中一片震驚:他沒有死!不但沒有死,他居然還回到了高考前!

“裴山!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坐下!”李蘭群氣急敗壞的生意打斷了裴山的思緒。

但裴山並沒有應聲坐下,而是緩緩地走出自己的座位,徑直走到坐在第一排的班花沈心淩的麵前。

台下的眾位學生已然開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