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張副將正如宴文然所料,最後到底是沒沉住氣慌了神。一封信送出去,直接便是被抓了把柄。
宴熙差人攔下了信,這一次證據確鑿。任他再如何巧舌如簧,也無濟於事了。
與此事一同落網的,不出所料,是齊王爺。
就在大殿正中,宴文然帶人包圍了皇宮,揭穿了齊王爺所為。大皇子牽掛戰場,沒有回去;三皇子宴翎雖說幫不上什麼大忙,卻也留在了沙場。原因嘛……嘻,隻能說披了鎧甲,英姿颯爽的安寧郡主最近似乎對他的態度軟化了許多。
六月,將近入夏。失去了齊王爺等人的裏應外合,縱使仄荒那邊搞了諸多幺蛾子;可宴文然他們卻早已經把他們的伎倆摸透了個大概,加強了防範。
最近這一戰,仄荒更是元氣大傷,頻頻從疆域那邊傳來喜報。
“好!”
大堂上,宴文然粗粗翻閱過新的書信,頓時笑逐顏開。
她站在龍椅旁,笑意盈然,向庭下群臣宣布:“仄荒已無回天之力,我朝不久,將攻破仄荒。”
庭下群臣聞言,不禁嘩然,頓時紛紛議論了起來。不過看得出,每個人臉上都帶些笑意。
分明是百年來的大好事,怎會不高興?
宴文然笑著,目光掠過眾人。隨即一頓,停在了白璟身上。
這家夥,笑容裏怎麼還揣著一股狡黠?
直覺不妙。
宴文然正要躲開他的目光,這位新封的“白將軍”卻上前一步,單膝跪下,朗聲道:“俗話說,‘好事成雙’。殿下可是明白臣的意思?”
如今的眾人,仍會習慣性地叫宴文然“殿下”。左右叫了這麼多年,改也難;加之“公主殿下”也是殿下,“太子殿下”也是殿下。反正怎麼叫都能解釋得過去。
宴文然茫然地愣了會兒,殿下群臣倒是一個比一個機靈,迅速反應了過來。
四皇子宴瑜輕咳一聲:“……國不可一日無君。”
是了,還有這麼回事兒。
問題繞來繞去又繞回到宴文然最頭疼的問題上。宴文然默了默,轉頭看向宴瑜。
宴瑜偏過目光,往後一退。
這便是拒絕了?
早知有這麼個結果,宴文然沉吟片刻,又道:“那就由三皇兄……”
“咳咳嗯。”
話沒說完,被白璟刻意地清嗓子聲打斷。
群臣也機靈著,大多不在這個問題上置詞,還有少數已經緩過來“太子殿下其實是位公主”的,甚至開始幫起腔來:
“殿下,三皇子的能力,臣等並非毫無了解。”
猶疑片刻,說話這位捋著胡子,緩緩道:“恕老臣直言,老臣是看著殿下自小出眾,如何習得一身氣度與才華。依臣之見——”
最後一句斬釘截鐵:“臣以為,那個位置,殿下比三皇子殿下合適得多。”
宴文然:“……”
她張了張口,下意識道:“大皇兄還不知道這……”
白璟卻輕笑一聲,道:“臨走時,我給他留了信。”
這麼久過去,不可能看不到。而時至今日,宴熙也還在一板一眼地寄書信報戰況。換言之,若是他真的計較,現在還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