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看著這一幕, 眼裏都裝滿了淚水。
人群中一個女子，她眼底是震驚，是複雜, 是驚歎，還有紅了的眼眶。
重明連忙一把將月白抱入懷中, 輕聲安慰, “阿白，別看。”
月白隻能聽見耳邊的呼喊聲以及一道悶哼聲。
“仙尊！”
“玄青！”
玄青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口中的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在地麵上開出一朵朵梅花，他用力睜大眼睛, 像在尋找什麼, 直到看見那道人影被另一個人抱在懷中。
他不怨，也不怒。
玄青緩緩的伸出雙手, 這個時候眾仙早已將他圍了起來。
玄青指了指天帝，天帝蹲了下來仔細聽他說。
直到聽到那幾個字的時候，天帝瞬間瞳孔放大。
他竟然讓自己放過魔族。
天帝歎了口氣, 眼眶也開始發紅, “你怎麼也逃不過情字啊！”
當初玄青的父親非得愛上一隻妖，仙妖殊途，是不得善終的。
玄青搖了搖頭，泛白的臉頰有些發紫，眾仙知曉, 這是靈丹破裂的征兆。
看著這一幕，江楓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跑到被男人抱入懷中的女子跟前，“月白, 你能不能去看看他，他不行了。”
月白渾身開始發抖，明明她已經無愛，為何心口還會如此疼痛。
她緩緩推開重明，“你放心，我隻是去看看。”
有件事她想不通，為何玄青的能力竟然打不過妖帝。
她們皆被死屍圍住，根本衝不過去。
孑然就是抓住這一點，原來孑然想要的，不是毀了三界，也不是毀了魔族，而是毀了玄青。
江楓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帶著些許哭腔，“原本玄青不讓告訴你，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玄青、青玄，你當真認不出嗎？”
玄青？青玄？
月白像似明白了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看向江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一個人？”
不可能，他們怎麼能是一個人！
“你看不出來嗎？為何天帝遲遲不對魔族出手，為何玄青打不過妖帝還”
下一句話，一直在江楓嘴邊，可是他說不出口。
“他吃了丹藥，所以早已不是以前的玄青。”
江楓仔細觀察著月白的神情，看她呆滯在原地，他連忙抓住月白的手臂往玄青哪裏帶。
看見他們來了，眾仙很識趣的讓開了一條路。
月白這才看見了玄青，他小臉青灰，整個身體已經變得透明，不過他在笑，他竟然在笑。
他都快死了！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玄青看著月白，他實在沒有力氣伸手了，他牽出一抹笑意，“阿白，你還恨我嗎？”
聽到這句話，月白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哽咽的聲音，“恨，你又騙我。”
玄青使勁咳嗽了二聲，又是幾口鮮血流出，他苦笑一聲，“那便一直恨著吧。”
阿白，別怨他，他隻是想在你的世界多待一會。
如果這樣能讓她記住他久一點，也不虧。
月白不知道說什麼，隻是一個勁的流著眼淚。
看她哭得如此傷心，玄青很是難受，“你既然恨我，便不要為我哭。”
“你這樣，不就是為了讓我難受，讓我愧疚嗎？”
她剛剛一切都想明白了，玄青之所以用他的性命跟妖帝搏鬥，就是為了讓妖帝不再危險魔族。
而天帝也會看在他的麵上，饒了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