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書桌前,安靜地看著書。陽光淅淅灑灑地投射在房間裏,畫麵顯得異常的祥和。
似乎看到喜歡的情節,少年的嘴角微微翹起,他很享受著安靜的氛圍。
可美好的時光總會在最美好的時刻被打破。
“扣扣”敲門的聲音驚醒沉浸在書海中的少年。
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男人麵容嚴肅,眼神裏透露出一絲威嚴。他看著少年,神情中的不悅轉瞬即逝,嘴角扯出一個弧度,想要換上一副溫和的麵容,可能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笑過,反而顯得有些怪異。
“父親,您來了。”少年恭恭敬敬地鞠躬問好。
韓國是一個非常注重禮儀的國家,可父子之間這樣正規的行禮卻很少見。兩人的關係看起來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上下屬的關係。
自己兒子這樣的態度,男子內心也是微微一歎,自己年近三十才得到這個兒子,在那個年代,算是大齡晚育了。
對待他,從小就希望他能處處超越別人,因此對他的管教嚴苛了些,從而導致他的性格內斂,到現在也沒見他把自己的朋友帶回家。
在學業等各方麵他倒是沒有讓自己失望過,今年也以優越的成績考入了首爾大。
為了他這性子,在他十三歲時(韓國虛歲),把他放進S&M,讓他當自己好友的學生。可都五年了,性子還是那樣,唯一慶幸的是總算有了幾個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有時候,男子常常捫心自問,自己的教育是不是錯了。
鄭父親昵的拍拍宇浩的肩膀,語氣盡量溫和道:“宇浩啊!你今天準備就帶在家嗎?不去你老師那裏看看嗎?你都快兩個月都沒去了。”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鄭宇浩麵容有了一絲絲動容,但不是喜悅,似乎有些畏懼。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底氣更足一些,眼睛直視父親,緩緩道:“父親,我今天不想去那裏。”
鄭父有些疑惑,自己好友不是說他在那裏玩的挺好的嗎?還交了朋友,自己得知後可高興了好久,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倏然嚴肅起來,說道:“你告訴爸爸,在哪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隻管說,我會給你做主。”
“沒有,沒有。”鄭宇浩連連擺手,連忙道:“沒有人欺負我,因為老師的原因,他們對我都很好,就是~”
“就是什麼?”鄭父見他扭扭捏捏不肯說,聲調都高了幾度。
“你語氣給我好點。”
樓下突然傳來一道洪亮的女高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可能聲音太大,兩父子都被嚇得一激靈。
鄭父輕咳一聲,眼睛掃了眼兒子的反應,見他沒有看到自己剛才的窘迫。緩緩道:“你不想說就算了,那S&M該去還是要去的,不能隻顧學業,你不是要當一個製作人嘛,歌曲也是要有感情的,沒有感情的歌也沒有會喜歡。”
雖然內心不願,但從小對父親言聽計從的他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見他點頭,鄭父的眼神再次溫和下來。
簡單的換好衣服,鄭宇浩就準備出門了。
“兒子,快過來。”一個中年貌美婦女,對著鄭宇浩微笑著招招手。
看到是自己的媽媽再叫自己,鄭宇浩臉上洋溢出暖暖地笑意,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也跟著更加清澈明亮。
看著自己寶貝兒子的笑容,鄭母心裏也跟著開心,幫他整理一下頭發,滿意地點點頭,把早早地就收拾好了書包遞給他,叮囑道:“兒子,裏麵裝了很多水果,去了之後可以分給你的朋友們吃,去了好好玩啊!”
“知道了。”結果書包,有點重,裏麵應該裝了不少的水果。
臨出門前,再次跟父母告別,鄭宇浩邁出了家門。
眼睛看著鄭宇浩走出家門後,鄭父才不滿地說道:“他有多少年沒對我笑過了?”
身旁的鄭母斜了斜了他一眼,道:“兒子這樣都是誰害得,你最好祈禱兒子會慢慢變開朗,不然你給我等著瞧。”
冷哼一聲,轉身回到電視機前,留下獨自站著那發呆的鄭父。
六月天的太陽還不是很熱,但照在身上依舊讓人不舒服,好過的是,現在白楊的葉子很大,阻擋了最後那一絲炎熱。
站在S&M小黑屋前,鄭宇浩已經站了一盞茶的時間了,他就靜靜地盯著這座小樓,思考著該不該進去,要不要隨便找一個咖啡館或者圖書館待一天。可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他,這麼做事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