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墨感覺十分痛苦,父母去世的一幕幕不斷在記憶裏重現。

恍惚間仿佛有人哼著搖籃曲,有雙母親一樣的手輕輕拍打著她。

慢慢的白京墨的表情沒有了痛苦,安然睡去。

天色微亮,四周不時有窸窸窣窣聲響起。

白京墨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見層層疊疊的床帳登時雙目微張。

她明明在老家。昨晚看農書趴在桌上睡著了,怎麼會在床上。

而且她的床明明是個是個小床,可看看身下這張床分明是張拔步床。

好似聽見床上的動靜,有腳步聲往床邊來。白京墨的心哇涼哇涼的:難不成見鬼了!

這時有個梳著雙丫髻穿碧色曲裾的女童掀開床帳低聲問:“姑娘,可要起身?”

白京墨已經呆住了:我的手怎麼變得這麼小?這怎麼跟電視劇裏一模一樣,難不成穿越了?

剛想搪塞過去,一個溫柔的女人的聲音傳來:“白芷,還不把小姐的衣服拿來!今日沈大夫要來複診。”

“是”,白芷轉身向外間走去。

白京墨默默記住她的名字。

一個頭戴銀簪,身穿藕色襦裙的中年美婦款款走來,眼裏滿是心疼:“小姐,早膳想吃什麼?奶娘給你做。”

原來是這個身體的奶娘!白京墨怕引起懷疑,被拉去陳塘。連忙答道:“奶娘,你做的我都想吃!”

怕奶娘看到自己的眼神,白京墨一把撲到奶娘懷裏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

天地可鑒這麼肉麻的話,以前打死白京墨,她也說不出來。

婦人見到白京墨這撒嬌的小模樣就愛惜的揉揉她的頭發,急匆匆的往灶房去了。

不一會兒,拿著衣服的白芷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穿桃紅曲裾的小丫頭,手中舉著一個銅盆。

白芷把衣服放下,曲腿行了一禮:“小姐,奴婢和沐藍伺候您起身!”

白京墨同樣記下沐藍的名字,不敢多問。走下床來穿上軟鞋。

由丫鬟去掉睡袍,換上了一身寶藍色的綢料齊腰襦裙。坐在繡凳上,由沐藍擦臉。

看著銅鏡裏的這副身體。四五歲的年紀,還有嬰兒肥的鵝蛋臉,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彎彎的柳葉眉。小小年紀便這般靈秀動人長大一定是個大美人。

最讓白京墨滿意的是這欺霜賽雪的肌膚,連毛孔都看不見。

在現代因為皮膚黑,白京墨被人嘲笑了無數次。

穿越過來有了這般美貌也不算太虧,白京墨自我安慰。

她年紀尚小不用塗粉,隻是近來久病嘴唇發白塗些唇膏罷了。

白京墨沒見過古代的唇膏,甜甜潤潤的像是粉色的蜂蜜。

因她並不出門無需梳發髻便拿根銀簪斜斜插在頭上倒也清爽。

梳洗完畢坐在飯桌上,奶娘已經做好了飯菜。

白叉燒包、水晶包、水籠肉包、蝦仁小籠包、蟹粉小籠包,以及其他各類幹蒸燒賣,各種酥餅,粥類有雞絲粥,魚片粥,小米粥。

白京墨不由暗暗咋舌,不愧是大戶人家。

奶娘的手藝堪比大廚,包子一樣來了一個又喝了三小碗粥白京墨終於飽了。

用完飯。

可能大病初愈的緣故,白京墨困的不得了,便想回床上歪一會。誰知她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白京墨感覺頭痛欲裂,想醒來卻醒不了。頭腦中似有白光一閃而過。

她看到了這具身體的回憶。這具身體的名字也叫白京墨,昨晚因發燒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