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書院:
李夫子正忙著發放他上周布下的作業,一篇主題為學而時習之的論文。
“林永夏1李夫子叫道。
“是,老師1林永夏站了起來,他穿著一襲青黛色的衣衫,身形看上去俊美而修長,眼裏卻寫著淡漠與疏離,似乎俗世的一切都不能讓他動心似的。
“你這篇學而時習之寫的不錯,論點明確,論據有理,措辭明確,而且從文中能看出你這個人的風骨,上優1李夫子滿意的看著林永夏說道:“我很少教過像你這樣天資聰穎又肯刻苦努力的學生了。”
“多謝夫子誇讚1林永夏拱手向李夫子長長的做了一個揖,然後走上前去,取下了他的那篇習作。
“楊雲,你這篇學而時習之雖然論證不甚嚴謹,但道理卻很通透,也有幾分是可圈可點的,中上!你要是肯像永夏一樣努力,也是有希望金榜題名的。”李夫子看著楊雲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孩子也有天分,就是不太肯下苦努力。
“是,多謝夫子的教誨1楊雲連忙向李夫子作了一揖,上前取下了自己的習作。
“阮文軒,你和永夏還有楊雲都不一樣,他們是天賦型的選手,自小資質過人,但你不同,你很努力,而且願意並且善於學習,隻要再努力一些,你也一定可以金榜題名的1李夫子循循善誘的說道:“這次你的成績和楊雲一樣,也是中上,繼續努力1
阮文軒匆匆的向李夫子鞠了一大躬,也上前取下了自己的習作。
“夏光1李夫子十分生氣的喊道:“趕快上來1
夏光吐了吐舌頭,匆匆忙忙的跑了上去。
“伸手1李夫子斜眼盯著夏光說道。
“夫子,這次我真的有好好的在習文,您應該也能看到我的進步,手板子,這次就算了吧,好不好?”夏光用胳膊蹭了蹭李夫子的腰身,討價還價到。
“伸手,不要讓我說第三次1李夫子板起麵孔說道。
夏光無奈的伸出了手,同時說道:“輕點兒,夫子你輕點兒1
一,二,三,四,五,李夫子拿著戒尺在夏光的手掌上狠狠的抽了五下才算結束。
“記住這次的教訓,你以後認真點兒,我怎麼就能遇見你這樣即沒有天分也不知道要努力的學生啊,整天就知道玩兒1李夫子無奈的說道:“這是你的卷子,中下!真是的,這麼糟糕的文章,真是白瞎了你這一手好字。”
夏光又吐了吐舌頭,拿著自己的考卷下去了。
在白鹿書院,如果論起文章的意境和水平,夏光保準是墊底的那一批,但是若是論起書法,夏光那一手極其漂亮端正的字卻是無人不讚不絕口的。因此李夫子批評夏光最多的話就是:“白瞎了你那一手好字。”
剛剛李夫子第一次叫的那位林永夏,是整個白鹿書院當之無愧的第一,這不僅是由於他過人的天分與努力,更是因為他身後站著的整個林家,林家是白鹿書院最大的出資者,林家當家的現任吏部尚書一職,正是這位林永夏的父親。
身為吏部尚書的獨子,被嬌寵著長大的林永夏雖然謙虛向學,但為人卻很有幾分高傲,能入得他眼裏的東西不多。
第二位叫楊雲的,父親的官職是國子監祭酒,官拜正三品,但卻不是嫡子,是一位寵妾所出的庶子。雖是庶子,但卻是最受父親寵愛的一位庶子,因此在家裏頗有些囂張跋扈,他似乎也將這種囂張跋扈的本性帶到了學堂中。
第三位叫阮文軒的,父親官拜正四品,為大理寺少卿,也是家中嫡子,為人勤懇,而且老實本分,對待誰都十分溫和,是書院裏有名的好好先生。但夏光卻覺得,這位叫阮文軒的同窗,也是有幾分厲氣的。
夫子一個一個的發完了上次布置的作業後,就宣布下課了。
這時候,楊雲拿出了一大早夫子就交給了他的一遝厚厚的書籍,這是下麵要學習的新課本,按照人頭分配,人手一份,
楊雲是白鹿書院裏麵的學習領讚,平時多管一些發放書本,通知上課時間,公布考試成績之類的小事,是李夫子的得力助手。李夫子看他為人機靈,而且資質頗好,就將這件不甚重要的小事交給他去辦了。
楊雲從他桌上拿著一本《春秋》,走到了林永夏的麵前。
“永夏哥哥,這是你的課本。”楊雲將他手上拿著的那本《春秋》遞給了林永夏。
林永夏接過書後,客氣的對著楊雲道了一聲;“多謝1
“永夏哥哥,對了,你聽說了麼,我一個庶出的哥哥嫁給了你的表哥,這樣我們也算是有姻親關係了。”楊雲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