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滂沱。
秦皎一身嫁衣坐在床尾,手指蜷縮。
她很緊張,呼吸都小心翼翼。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卻是一個人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到現在,都沒有見到她那位新婚丈夫。
七日前,秦皎被從雲浮鎮接來寧城,進行了一番改頭換麵,成為了傅家三爺的第七任妻子。
傳聞當中,傅家三爺醜陋無比,命格奇硬,克妻克子,前麵六任妻子,尚未到婚禮,就都相繼出現意外,瘋的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秦皎被選中,對外所言是因為她八字與傅家三爺相合,可中和了傅三爺的煞氣,改變他的命格。
實際上,隻不過是因為,她那位貪婪成性的父親被傅家給的八千萬所誘惑,加上舍不得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受罪,便將前妻所生的女兒接了回來,代替嫁入傅家。
門外傳來了響動的聲音,將秦皎從思緒當中拉了回來。
她更加的緊張了起來,對那個未曾謀麵的丈夫有著莫名的恐懼。
門把手被擰動,秦皎緊緊地閉上眼眸,她還不想死,她還有外婆要照顧,她不能死。
傅靳禦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尾處,那個嬌小的人兒。
他本就涼薄的眸子更加冷了幾分,嗬,這個倒是命大,居然挺到了這一刻。
既然如此,他就好好的陪她玩一玩。
傅靳禦走了過去,邊走,還邊解開了自己襯衫的紐扣,等到他走到秦皎跟前的時候,紐扣已經被解開了大半,露出了大片胸膛。
秦皎的耳朵動了動,分明聽著人已經走近,卻半天沒有等到下一步的動作。
她悄默默的睜開了一條細縫,所看到的,就是一片光裸的胸膛。
隻是,那胸膛上淩亂不堪的傷疤,卻是叫秦皎瞬間瞪大了雙眸。
她的小嘴兒微張,錯愕地發出了一聲輕呼。
傅靳禦的視線一直黏著在秦皎的臉上,自然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冷嗤了一聲,這樣,便害怕了,果然是個沒用的小東西。
秦皎聽到了傅靳禦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朝著他的臉看過去。
隻一秒鍾,秦皎就再次陷入到驚訝當中。
“你長得,可真好看。”秦皎不自覺地呢喃出聲,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一張臉孔的讚美。
可是,很快,秦皎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她歪了下腦袋,狐疑地問道:“你是誰呀?”
長得這麼好看,一定不是她那個還沒有見過麵的丈夫才對。
傅靳禦眸中滑過一抹幽光,這小東西,是真單純,還是故意裝成這個模樣。
他玩味地抬起手來,勾住了秦皎的下巴,指尖在她的皮膚上輕輕地摩挲,“進了我的房間,你還問我是誰?”
秦皎被下巴上傳來的觸感弄的很不自在,下意識地想躲,卻根本敵不過傅靳禦的力量。
她隻能夠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被傅靳禦給桎梏住,這樣的姿勢,讓秦皎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很是不舒服。
她張了張小嘴兒,語調中帶著些茫然,“你的房間?可是,這是我丈夫的房間呀。”
她其實很想說,她的丈夫長得很醜的,眼前這個男人,長得比她見過的男明星還要好看,根本不可能是她的丈夫。
“難道,我走錯房間了?”秦皎覺得,這個可能才比較合理。
傅靳禦聽著小姑娘的喃喃自語,莫名就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似乎和之前的那些個女人都不一樣。
她的瞳孔幹淨,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天真美好的模樣。
傅靳禦的眸底滑過了一抹狠戾,嗬,這次送來的,倒是段位高了,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他卸下防備,簡直癡人說夢。
他捏著秦皎的手指猝然用力,弄得秦皎不受控製地痛呼了一聲。
隻一瞬,小姑娘的眼眶就濕紅了起來。
然而,這樣子的秦皎沒有得到傅靳禦的半分憐憫,他隻是更加的用力,眸底的冷狠也更加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