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柳淮生的視線下答應了他的條件, 他沒說什麼,隻是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而後叫她呆在穀內不要出去, 就轉身走了。
白芷雖然不清楚他具體去哪,不過根據他剛才的話也能得知,他應該是去了幽冥洞窟。
柳淮生手執一把青傘,慢慢的在路上前行。
幽冥洞窟在一座荒山後的岩石原裏, 那裏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帶著幾分幽暗潮濕。
等柳淮生到了以後他朝洞窟內看去隻覺裏頭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沒有走進去, 而是將一個瓷瓶幹淨利落的扔了進去,片刻過後洞穴內傳來炸裂的聲音。
本來幽深的洞口被他炸出巨大的口子, 連石壁都炸出了蓮蓬頭一樣的細小窟窿, 微弱的光線映入其中,顯露出裏頭長長的路來。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走進去, 反而在洞口生了一把火, 又放了一把粉末在火上,嫋嫋白煙升起朝著洞窟裏飄去。
過了一會煙霧漂的越來越大幾乎將整個洞窟遮住,從裏開始傳出低低的嚎叫聲,這嚎叫聲無數共鳴, 聽起來頗為嚇人。
柳淮生不為所動, 他站在洞窟口站著不動,又過了片刻那裏麵的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沙沙的腳步聲響起, 逐漸有忍耐不住的感染者一步步走了出來。
一隻兩隻,一群兩群。
瞬間將空蕩的洞窟填的滿滿當當,他們發出低低的嘶吼聲,叫囂著要將他撕碎,隻是他們誰都不肯上前, 站在原地發出嗬嗬的聲音看著他。
不過一會洞穴裏出現了熟悉而僵硬的身影,是季淳陽,他看著柳淮生緩緩開了口,“她……在裏麵,除非想她死,馬上離開……”
他的語調有種很怪異的感覺,聽上去總覺得生硬又僵硬。
“看來你也成為歿者了。”柳淮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好像根本不在乎他嘴裏說的那個女人的危險。
“淮生!救我!”洞窟裏陡然爆發女孩的尖叫,似乎能聽到她語氣裏的驚慌恐懼。
感染者們低低的嘶吼似乎也在警告柳淮生不要輕舉妄動。
柳淮生動作緩慢的朝他們又扔個瓷瓶過去,霎時間火花四射瞬間燃起炸裂的聲音,將那些感染者都炸的四分五裂。
洞窟瞬間炸的豁口又大了一些,灰土漂浮下更多的光線順著傾瀉而下,探索著大開的洞穴。
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扔了一個進去,頓時連著石壁都被打穿,跟著搖晃,山體震動,掩飾崩塌,落下塊塊碎石。
“真是無情啊。”從洞窟裏走出來一個瘦長蒼白的男子,他行動略微遲緩,音調正常,看上去就像個正常人。
但是柳淮生知道他不是。
“你不怕傷了她嗎?”男子陰惻惻扯了扯嘴,黑漆漆的眼睛盯著柳淮生。
柳淮生沒動,他微闔雙目,似乎無動於衷。
“你不是對你那個小婢女寶貝的緊嗎,怎麼如今倒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你若聽我的不插手這塵世的事情,我把她還給你如何?”
他低低的訴說,手向後輕輕擺動,女孩就從山洞裏便被倆歿者壓出來。
透著若隱若現的光線能看出那張臉確實是喬淺淺無疑。
她正淚眼迷蒙的看著柳淮生,小嘴微張便是一串長長的哭泣音。
那瘦長男子見柳淮生沒動便接著道:“你若是同意,以後我們得了天下,也不動你醫仙穀。”
男子見柳淮生眉頭微動似乎意動,心中驚喜連忙道:“你和你的小婢女雙宿雙飛我們絕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