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宋老師”長達十年的愛,全部傾注在了宋有名的身上。
我快要死了,現在即使已經了知道他不是我之前愛的那個男人,可我也情願這麼繼續錯下去。
宋有名孤零零的坐在駕駛位上,悲寂的聲音從手機傳到我的耳膜內,“薑晏,我才不要你的原諒,我要的是你重新喜歡我,回到我身邊就這麼不肯嗎?”
我疼的麵色虛白,身上的每一處仿佛都受盡了皮綻之苦,可我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讓他察覺出我的不對勁,我張了張嘴:“苦受多了,不想再嚐那是什麼滋味了。”
宋有名又道:“薑晏,求求你,像以前那樣愛著我。”
發黑的血色從我的鼻孔當中,不可抑製地淌過我的下顎,目光所到的燈火闌珊處慢慢昏暗,我的聲音變得極小極小:“宋有名即使我們的關係,一開始就是錯的,我也不後悔了,祝你以後幸福的話,我說不出口,隻求你以後要好好的。”
在我掛點電話前,似乎聽到他說:“可,以後沒你,我又怎麼會好好的啊。”
往後,他的枕邊人是其它女人,那個女人會成為人人稱羨的宋太太。
那些生活的好與壞,也再和我無關。
我忍受不住,直接往地上嘔出一股難聞的血水出來。
然後整個人很乏累很乏累的徹底閉上了眼。
……
“燈光,音響,攝影,都給我準備好,婚禮現在開始!”
一對在萬眾人矚目下的新人走進了婚禮現場,女人塗抹上了豔紅的口紅,男人如舊鐵板著一張臉,看不出是喜悅,也不讓人覺得是悲傷。
司儀念著朗朗上口的台詞,正當兩人互換戒指的環節,宋有名的手機來電鈴聲響了起來。
宋有名習慣性的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不經皺眉了三秒。
終是按下了接通。
安若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宋有名按下接通,握著手捧花的手收緊了不少。
台下少不免會有人議論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台上結婚的時候,新郎官接電話的。”
“你可小聲點吧,這話要是讓宋家人聽到了,指不定下個季度就不和你們公司合作了。”
那人聽了立馬就緊閉了嘴。
“喂。”宋有名神情淡漠地講。
一道很有禮貌,咬字十分清楚的女聲說著:“您好,宋先生,我們這裏是北上殯儀館……”
聽到後麵宋有名的情緒越發不受控製,捏著手機兩端的掌心正顫抖個不停,他的眼眶也瞬間冒出了薄淚,忍著心髒的作痛,他說:“什,什麼?”
宋有名的唇難受的合不攏起來,整個人都處於震驚之中。
“一個月前薑女士在我們殯儀館支付了火化所需要的費用,三天前薑女士因為胃癌晚期去世了,醫院送到了我們殯儀館,在此之前,薑女士在我們殯儀館填寫的家屬電話號碼是您的名字,火化後的骨灰盒目前還寄存在我們殯儀館,宋先生,您看看什麼時候來一趟。”
胃癌晚期去世了……
宋有名僵硬的站在原地,手機沒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
三天前,不就是薑晏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天嗎?
他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妙起來。
薑晏怎麼會是胃癌晚期呢?她從來都沒跟自己提過……
宋有名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邁步向前,準備離開婚禮現場。
“有名,不要走好不好。”安若扔下手捧花,一把從背後抱住了他的窄腰。
宋有名的眼眸猝不及防的染上了一抹寒涼,不費力道的拉開了安若錮在自己腰圍上的雙手,動作堅決,語氣沉沉說:“薑晏去世了,我得去看她。”
安若傻了一秒鍾,在這刻才真正明白了麵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屬於她的事實,她還不很甘心的講著:“有名,可是今天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你不能走的。”
“有名哥,薑晏她隻是你的前妻,死沒死都和你沒關係了,我才是你馬上要迎娶的老婆,你看看我好不好……”
安若急哭了,她知道這個男人一旦走出這個婚禮,宋有名將會永遠都不屬於她了,她還會擔上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名聲。
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她離當上宋太太隻有一步之遙了,宋有名要是走了,她之前做的一切,還有在國外那五年的隱忍,豈不是都要白費了。
最終宋有名扯開了安若,對她的話顯然是麵無波動,離開時,隻留了一句給她:“安若,婚禮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