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我不會離開你(1 / 2)

徐以年睜開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落地窗外隱隱約約透入一線天光,宿醉留下的後遺症讓他仍有頭疼,修長結的手臂攬住他的腰, 不餘一絲空隙, 他整個人都緊緊抱在懷中。

抱是好聽點的說法,勒還準確一。

徐以年腰酸背疼,他試探地翻了個, 希望在睡夢中的鬱槐能放他一馬,別總是勒著他睡覺。

這家夥難不知自己的胳膊很沉嗎?

腰上突傳來一股力, 直接他拽了回來。徐以年猝不及防, 肩膀上便傳來了不容忽視的重量, 鬱槐半個子壓著他, 頭也順勢埋進他的頸窩裏。都說妖族的嗅覺遠比人類敏銳, 壓著他的妖怪睡意朦朧中似乎在他上嗅到了喜歡的味, 得寸進尺蹭了蹭:“困,別動……”

嗓音一聽半夢半醒,非常模糊。

最後一絲睡意在鬱槐的鎮壓下消失殆盡,徐以年忍不住踹了他一腳,鬱槐一動不動, 毫無回擊的意向,隻是他抱得更緊了。

即在睡夢中也下意識禁錮著懷裏的溫暖, 是個相當缺乏安全感的習慣。

鬱槐會缺乏安全感, 這句話說出去, 不知少人得笑掉大牙。

徐以年有一搭沒一搭想著,扭過頭來看他。

妖族俊美的麵容在曦光裏顯出柔和而放鬆的神態。難得鬱槐睡得這麼沉,徐以年懷著惡劇的心理戳了戳他的臉,嘲笑:“讓你大晚上不睡覺, 現在知困了吧。”

昨天自由港重新對外開放,也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日子。這場遲來了五年的儀式聲勢浩大。婚禮上,花衡景笑眯眯地逮著鬱槐灌酒,各由頭層出不窮:“哎呀鬱板,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大日子,怎麼能不盡興呢?”

謝祁寒緊隨其後:“是啊,大你今天必須得站著進來,躺著離開。”

南梔看似溫柔,則綿裏藏刀:“板等了這麼年才等到今天,當是早準備好了。”

連夏子珩和宸燃都趁著這一難得的機會攪混水。對於大家的熱情和祝福,鬱槐照單全收,徐以年自知酒量一般,趁著所有人都把火力對準鬱槐趕緊退了出來。有人在這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徐以年回頭,看見了女妖美豔標誌的臉龐。

“嗨!小可愛。”霓音的嗓音裏帶著笑,衝徐以年眨了眨眼睛,“出入埋骨場不方便,大家托我來送新婚禮物了。”

她說話間抬起手,精美的禮盒憑空落在她的掌心:“我們那沒什麼東西,總不能送青髓石吧。大家找遍了集市和地下黑市,最終一致覺得這個最好。”

埋骨場雖血腥閉塞,裏麵可是有不少稀罕玩意兒。徐以年不禁目期待。

會是什麼?價值千金的龍血?削鐵如泥的匕首?

霓音嬌笑一聲,滿臉曖昧:“這是可以讓男懷孕的水,我們已經抓了好幾隻妖怪試過了,很有效果——”

“謝謝!你們太費心了!”徐以年直接打斷她,一把接過禮物,決定回頭把這鬼東西連同包裝一起找個永遠不見天日的地方埋了。

……

……

婚禮進行到後半程,連徐以年都喝了不少,整個人頭重腳輕,相較於他還能勉強保有理智,鬱槐是徹底的不省人事了。

花衡景他們鬧得那麼厲害,不醉才奇怪。也是因為這通灌酒,他第一次知鬱槐喝醉後是什麼樣子。

不吵不鬧安安靜靜,臨睡前,他拉著他去洗漱時都乖乖配合,如果不是後半夜毫無預兆發酒瘋,他還以為這家夥酒品一等一的好。

睡夢中,徐以年感覺一若有質的目光黏在自己上,臉頰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似乎有人正慢慢撫他的肌膚。有被當獵物的、冰冷而窒息的壓迫感。

饒是再困倦,體的本能也讓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甫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了一雙清明的、毫無睡意的暗紫妖瞳。

鬱槐這麼睜著眼睛無聲無息看了他不知久,整個畫麵說不出的驚悚。

徐以年有頭疼:“……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嗎?”

鬱槐安靜地注視著他,徐以年強撐著和他目相對,沒過一會兒眼皮便耷拉下來,等待答案的中途險一次睡過去。在他以為鬱槐不會回答時,對方輕聲:“我睡不著。”

感覺到鬱槐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徐以年漸漸清醒了過來:“為什麼?”

“有一禁術,可以在靈魂上打下烙印。”鬱槐答非所問,“算踏過忘川、經曆輪回,也能找到被標記過的靈魂。”

“這偏激的禁術有違常理,一旦施加不可解除,最開始創造它的妖怪用它來追蹤仇人,一世一世對方挫骨揚灰。但後來也有人用來標記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