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人推著幾個大箱子,往院外走去。六當家的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指著西廂房說道:“聽說來了三個生人找你。”
“噢,是四爺手底下的諸葛先生讓我安排的,說是六憨子在市裏托人找的幫工。”
“噢,是嗎?”六當家的若有所思地看著西廂房的大門。
祝尹總覺得有一瞬他與那個六當家的對上了視線,很是詭異。
“用了藥了,他們現在呼呼大睡呢,就是爆炸了也不會醒的。”二牛說道。
“你覺得他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六當家往前走了幾步。
“沒覺得有什麼可疑的,一二十歲的年紀,一看就是初出茅廬,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二牛說道。
“是嗎?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就直接……”六當家做了一個劃脖子的動作,“有什麼事,我給你擔著,你放手去做便是了。”
“是,不過……六當家的,四當家的最恨別人插手他手底下的人和事兒。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三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也翻不起什麼浪來,他們若是有二心,六憨子那一關就過不去。”
“說的也是,六憨子那個老家夥,耳聰目明,精著呢!”說罷,他轉身往院外走去,轉身的一瞬間,一支飛鏢“嗖”地一聲沒入西廂房的房門裏。鋒利的鏢尖離祝尹的額頭隻差了一公分,讓他霎時出了一身冷汗。他咬著牙扶著門框一聲未吭,一步未動。
待一切歸於平靜,祝尹才輕手輕腳地回到床上,手裏握著軍刀,睡了一宿。
“我操……”莫來一睜眼,被近在咫尺的刀尖嚇了一跳,“我這睡個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祝尹收了刀,眼底泛著淡淡的淤青。
“祝尹你沒睡好嗎?”瘦皮猴伸了個懶腰,“我這一夜睡的,夢都沒做。那叫一個香呐!”
莫來突然眉頭緊蹙,說道:“我認床的,每每換了新地方,第一夜指定睡的不安生。可是這次……一夜無夢。”
“嗯,我們被下了藥。”祝尹收拾著東西,平靜地說著,“應該是安眠藥之類的。”
“真是防不勝防!我找他去!”瘦皮猴外套一披就要出門找二牛。
“他恐怕也是為了我們好,昨天晚上我們如果醒著,恐怕早就成了他們的貨物了。”祝尹說道,“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祝尹的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敲門聲。
“準備出發了!”二牛喊道。
“哎,馬上!”祝尹應了一聲。
房門上的鏢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個細小的洞,洞口有被什麼東西腐蝕發黑的跡象。那鏢是淬了毒的。
村口小孩說的大車,其實就是一輛拖拉機。二牛在車鬥子裏鋪上了些稻草,又扔了幾壺水,一包饅頭進去。
“這去金寨還要多久?”莫來見他大包小包地往裏裝,便問道。
“實際直線距離是不遠的,可是這山連著山,盤山路一圈圈的。昨天夜裏又下了雨,路不好走。平日裏也就兩個小時就能到,今兒估計得三四個小時吧!”